“小心青石宮?”
霞山别府裡,重玄勝擺擺手,好像全不挂懷:“誰愛擔心誰去小心去。”
姜望覺得他應該重視一些,因為他們的的确确用許放之死捅了姜無量一刀,于是說道:“我覺得姜無憂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當然。”重玄勝道:“我完全相信這不是随便的一句話,我也完全相信姜無憂的實力和眼界。這當中或許有很多深意……但我何必去理?”
“姜無量如果不準備做什麼。我現在做什麼都是錯。姜無量如果準備做什麼……”重玄勝食指往上指了指:“陛下自然會好好管教他。他一個廢太子,還想做什麼?論起小心,姜無華、姜無憂他們,要比我更小心才是。”
重玄勝一瞬間就抓住問題的本質。
是啊,有的是人比重玄勝更忌憚姜無量。姜無華、姜無憂這些争奪大寶的皇子皇女,甚至當今齊帝本人……
所以,還真不必猜姜無憂的心思,就當做沒聽過便是。順着姜無憂的心思去猜,去行動,反而有可能被引導至難以揣測的方向。
這些有資格向帝位發起沖刺的皇子皇女,一個都不能小看。
堂堂華英宮之主,豈是等閑?
“我走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姜望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把生意什麼的先放一放,潛心修煉。”重玄勝道。
他從來都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能要什麼,需要什麼。現在在勢力的經營上他已經完全壓倒了重玄遵,而随着利益的逐漸捆綁,他相信也會有越來越多的重玄族人倒向他。
到了現在,若說他跟重玄遵之間還有什麼明顯的差距,也就隻剩修為了。
終歸超凡世界強者為尊,勢即是力,力亦為勢。倘若重玄遵現在能修到神臨,家主之位都不必再有懸念。
這段時間,正是他放下一切,全力修行的時候。至少也要先圓滿騰龍境,躍升神通内府,追上重玄遵的大境界才是。
這是價值最大化的努力方向,他當然不會選錯。
“那你可以經常找我練習。我雖然人不在臨淄,但是太虛幻境裡随時等你。”姜望非常誠懇的說。
“啊哈哈。”重玄勝皮笑肉不笑:“下次一定。”
想占他的便宜,實在是非常困難。
“你心中有計較便好。”姜望說着,再看了看自己住了這麼久的房間:“我該走了。”
“等等,把這個帶上。”重玄勝取出一塊青色的腰牌遞過來。
這腰牌應是木制,但分量卻不輕,薄薄一塊,拿在手上如鑄鐵一般。
腰牌通體為青色,正面中間的位置,陰刻有一個很大的“捕”字,塗成白色,顔色的選擇大概是取意“清白”,而底下的小字是“都城巡檢府召制”。
都城巡檢府就是北衙,而這枚腰牌就是名氣很大的“青牌”了。
持有這枚腰牌,就意味着是隸屬于都城巡檢府的青牌捕頭。
姜望将它翻一個面,卻并未在背面找到自己的名字或者代号,隻在右下角有一個“伍”字,代表這枚青牌的持有者是破獲過内府境案件的五品捕頭。
“别看了。”重玄勝眼睛很小但偏偏很喜歡翻白眼:“臨時給你用用而已。”
因為是臨時用用,所以不可能刻上名字。
“這是幹什麼?”
“因為鄭商鳴的事情,鄭世欠我一個人情。他隻忠誠于陛下,以他現在的位置,若不要他還人情,他反倒會覺得你挾恩自恃。徒增猜忌。索性我便找他弄了這張青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