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老弟,走也不通知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隻見東禹君雙手各抓着一個酒壇子,擋在甯千秋前方,不滿地道。
甯千秋怔了怔,旋即摸了摸鼻子,一陣苦笑。
“接着!”
東禹君将酒壇擲來。
甯千秋接過,深吸口氣,也不再矯情,拍開封泥。
一陣馥郁的酒香飄蕩,在風急的高空,凝而不去,令人陶醉。
“好酒!”
甯千秋聞了一口,贊道。
東禹君冷哼,憑虛而坐,往嘴裡灌了口酒,大聲道:“甯兄,你可當東某是朋友?”
“這個自然。”
甯千秋可不能長時間憑虛滞空,隻能坐在劍上,往嘴裡灌進來一口酒。
但香氣撲鼻的酒水入喉,卻滿是苦澀。
這可是他不願面對的情景啊。
斬不斷,理還亂。
東禹君哼道:“我看未必吧?你眼裡,藏着事,這件事讓你無法跟我成為真心的朋友!”
甯千秋沉默了下,道:“東兄,你錯了,我很認你們這些朋友。”
東禹君、馬掌櫃、唐恭權、單劍、唐柔……
一張張臉孔,在他面前閃過。
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
隻可惜,戰争不講朋友,他始終是混沌萬界之人,對曆史上多次進犯的天外天,有着天然的恨意。
東禹君卻哈哈大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說實話,當初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一交的人!”
密林初見,甯千秋對戰牦們的維護,給東禹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甯千秋打趣道:“看來我的臉很有親和力。”
東禹君又是大笑:“不,你沒有。”他面容一肅,眼中閃過精光,“但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我們這種人才有的殺氣。”
戰将的殺氣。
同為戰将的二人,都從彼此身上,感應到了這一點。
東禹君展顔一笑:“算了,你有苦衷,我不深究。而且,我很快也要去前線了,到時候你我應該會相遇的。我還挺期待,跟你并肩作戰!”
他這句話,讓甯千秋的心一沉,暗暗苦笑。
并肩作戰?
不可能了……
至于東禹君知道他要去前線,這并不奇怪,他在洛月城打聽去前線的路途,自然瞞不過有心人的眼。
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一口接一口往嘴裡灌酒。
東禹君看得有些發懵,不曉得甯千秋怎麼突然這般惆怅,隻能陪着喝了一陣,搖頭道:“老弟,你這人什麼都好,修為高,殺氣重,偏偏卻有些婆婆媽媽的!”
甯千秋又是苦笑。
他也不想這樣。
可他心中的無奈,無處可說啊!
很快,一壇酒喝罷,他起身,道:“東兄,你能來送我,我很感動。日後戰場之上,再見罷!”
東禹君沒聽懂甯千秋的弦外之音,隻點頭道:“好!”
甯千秋正要離開,忽然身子一頓,道:“東兄,我徒兒還在那個村子,若你有時間,還望照顧一二,甯某感激不盡!”
東禹君莞爾:“那刁蠻丫頭啊,行!”
他對錦瑟同樣印象深刻。
甯千秋拱手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