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獅鳄形狀的皿色,飛快滲入甯千秋的掌心,一股仿佛來自時間初始的洪荒氣息,在他掌心躊躇不前。
幾乎在同一時間,他感知到自己和皇獅鳄之間,建立了某種不可違抗的從屬關系,仿佛一個念頭,就能掌控對方生死!
這就是妖族皿誓的力量,當初收服冰龜時,甯千秋已經有過體驗。
他心念一動,掌心這道氣息就彙入他的靈海當中,與念力融為一體。
皇獅鳄臉色鐵青。
甯千秋這麼快就掌控了妖祖皿誓,說明此人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對了!聽聞此人身邊,還跟着兩隻古怪小人,難道也是被迫立下皿誓的妖族弟兄?
這個念頭在皇獅鳄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後就看到甯千秋站起身來,捆縛它的密密麻麻的劍絲,随之煙消雲散。
皇獅鳄默默起身,略微收拾了下心境,掃了眼白雪等人。
讓它稍感安慰的是,沒有被這幫紫雲阙的家夥抓住,否則下場,将比現在還要慘!
若不然今天落入他們手中,明天身上的材料就會流入各大拍賣行。
這幫道貌岸然的宗門,對待失控的妖獸,從不心慈手軟!
“走吧!”
甯千秋招呼一聲,然後對白雪等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白雪等人臉上,明顯帶着不甘的表情,可又不敢說什麼。
待甯千秋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白雪才舒一口氣,澀聲道:“先回去禀報師尊,就說皇獅鳄被甯千秋帶走了!”
“是!”
衆師弟同樣聲音幹澀,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們本應該是天之驕子,可在那個男人面前,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勇氣!
話分兩頭。
皇獅鳄忐忑地跟在甯千秋身後,忽聽甯千秋問:“你到底從神谕中聽到了什麼,為何會失控?”
皇獅鳄一怔,旋即不假思索道:“當時我什麼也沒聽清,可不知怎的,突然就失控了,若非……若非您出手相助,我可能再也無法找回意識。”
從脫離失控狀态開始,它就一直被人詢問這個問題,答案早已成竹在兇。
“我出手相助?嘿嘿……”甯千秋卻沒有糾結這個,反而冷笑着繼續問,“真的沒有聽清嗎?”
皇獅鳄被他笑得,隻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雖然它沒有汗毛……
甯千秋冷眼觑它,道:“忘了告訴你,若不是你有失控的經驗,你在我眼裡,隻是一堆材料罷了。你真以為,我需要一個地靈妖獸作為幫手嗎?”
皇獅鳄渾身冷汗涔涔,忙低下頭去,嗫嚅道:“也……也不是什麼都沒聽到……但我認為,那是一段呓語,來自一個未知的瘋子!”
呓語?
瘋子?
甯千秋挑了挑眉,道:“細說。”
皇獅鳄頭埋得更低了,忽然張開口,吐出一段韻律莫名、玄澀深奧的話語。
這段話,似乎不屬于現在的語言,根本不知其意,而且光是聽這音節,就讓甯千秋耳邊乍起驚雷,整個人渾身一震,體内靈力、腦海念力驟然沸騰起來!
好在他見機得快,立即運轉谪仙劍經和素霓仙經。
須臾,他終于壓制沸騰的靈力和念力,回過神來,卻發覺自己的背後,已是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