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拉攏
義銀對身旁山中幸盛說道。
“把禦旗給我。”
山中幸盛嗨了一聲,拔下身後禦旗雙手奉上。
義銀持禦旗,打馬慢步進入場中,高聲呼喊。
“中止!中止!”
場中兩人還在角力,聽到呼聲皆愣了一下。
帶有古典軍事浪漫主義色彩的一騎讨,在決出勝負之前是拒絕第三人介入的。
可足利白旗的意義不同,作為将軍賜予征讨不臣的信物,禦旗本身就含有審判的喻意。
代表武家棟梁的旗幟,出言中斷一騎讨說不上羞辱,隻是很少見的場面。
上泉信綱憤憤不平,洩力後撤,她不能不聽斯波義銀的吩咐。
對面的大熊朝秀還楞着,下意識持刀保持警惕。
劍聖有些惱怒,這老妪輕敵了,大意之下差點翻船。
她對義銀恭敬道。
“禦台所,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拿下這狂徒的首級獻上。”
她是起了殺心。
讓斯波義銀看到自己的窘态事小,看輕了自派劍術事大。
好不容易與上衫斯波兩家扯上關系,正是自家劍道大興的關鍵時刻,定要借大熊朝秀的人頭一用,洗刷污點。
義銀搖搖頭,說道。
“上泉劍聖請退下,我想與這位姬武士聊聊。”
上泉信綱雖然不願,但她不會忤逆禦台所的意思,鞠躬之後撿回自己的騎槍,牽着戰馬後退少許。
大熊朝秀還楞在當場,眼睛看向斯波義銀左肋處系着的禦劍,細想剛才上泉信綱的稱呼,不敢相信。
上泉劍聖?幕府劍術師範上泉信綱?禦台所?這是禦劍?
義銀見她懵了,忍不住笑起來,春光明媚,陽光照耀下的少年越發俊美。
人近中年的大熊朝秀看得失神,被義銀一言喊醒。
“禦旗面前,你還敢刀劍相向?”
大熊朝秀一個激靈,腦子活了過來,丢掉打刀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哭訴道。
“禦台所明鑒,府中長尾家逼人太甚,我是被逼無奈,這才起兵讨個公道,并無對抗幕府之心。”
她心中狂喜。
不管如何,這少年禦台所肯站出來和她說話,一定是用得上她。
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沒有利用價值,成了廢物才會被随意丢棄。
如果來人隻是幕府使節,持有禦旗,她會猶豫。
可這位是佩戴禦劍來關東的禦台所,身份地位頂尖的貴人,這時候不跪是傻b!
原本激憤之下的造反,以為是死路一條,如今發現一絲轉機,還不趕緊抓住!
義銀也沒想到這家夥腦子轉得這麼快,真是跪得毫不遲疑,跪得态度端正,讓他的勸解之詞都用不上了。
苦笑搖頭,不愧是收稅出身,腦子好使。這種人都讓上杉輝虎給逼反了,真是令人無語。
義銀罵道。
“什麼府中長尾家!
将軍禦旨,已經認可上杉輝虎繼承山内上杉家,關東管領役職,要叫上杉殿下!”
大熊朝秀低頭做小,乖乖回答。
“禦台所罵的對,是我愚鈍,該稱呼上杉殿下。”
她一副躺平艾草的模樣,讓義銀偷偷翻了個白眼,跪舔到位,無話可說。
“還造反嗎?”
大熊朝秀堅決搖頭。
“禦台所親臨,河内源氏天威至此,豈敢造次。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願受禦台所判決,死而無憾。”
義銀歎了口氣,不用談了,跪得這麼徹底還談個p,真是個讨厭的聰明人。
知道自己走了條死路,如今看到一線生機,立馬搖尾乞憐,一點自尊都不要,是條好狗啊。
雖說如此,義銀還是選擇恩威并施。
武家狡詐,好處要給,刀子也要夠利,不然壓不住腦子犯渾的蠢貨。
别看這些管理庶務的姬武士,被越後暴徒們欺負得凄凄慘慘。
回到村裡鄉間,強征兵糧役的兇狠也不容多讓,殺人放火搶劫都做不好,當什麼征稅官嘛!
義銀沖身後山中幸盛打了個手勢,她快馬回到陣内。
不久,法螺聲悠悠響起,一支近兩百姬的精銳騎馬隊從義銀陣後緩緩繞行而出,在備隊旁邊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