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3章情商超高的利家
秋收之後,天氣冷的很快,即便京都盆地被包圍在群山之中,隔絕了海上的寒流,依然能在秋風中感受到瑟瑟涼意。
前田利家在伊賀上野城隻呆了一天,就再次出發前往京都。
斯波織田兩家的第二輪談判已經開始,前田利家必須早些趕到京都了解情況。
作為夾在斯波織田兩家之間的特殊政治産物,尾張斯波領的未來也許會在這場談判中被确定。
作為尾張斯波領的掌舵者,前田利家的心中比任何人都急切,她希望盡快了解斯波義銀的想法,以便明确尾張斯波領下一步的戰略。
與前田利益的握手言和,也是基于未來的戰略考量。
斯波家的未來已經脫離了傳統武家的世俗權力,開始走向神權。這一變化,讓所有斯波重臣對未來都變得難以預測,難以把握。
神權再度降臨島國,但大家卻不知該如何适應這新的權力基礎。
唯一能夠确定的,就是斯波義銀的皿脈将成為高于河内源氏嫡流的存在,成為島國獨一檔的貴種。
争奪神皿神裔的受孕權,并以此為家族未來尋求更好的發展,成了有資格登上斯波義銀床榻的姬武士們的共識。
前田利家與前田利益的聯盟,意味着前田家至少擁有了兩個神裔家族的名額,已然立于不敗之地。
比起文化人脾氣的前田利益,前田利家是一名優秀的姬武士,她不但有過人的武勇,還有敏銳的政治觸覺。
在确定入贅之争被證僞,前田利家以柔軟的身段,第一時間與前田利益達成了政治聯盟。
兩前田家在時隔八年之後,再度走到了一起,直接越過尼子山中一黨,成為斯波家中的第一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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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前田家的政治整合,前田利家繼續上洛,但義銀卻沒有在京都見她,是讓人把她引入鞍馬。
鞍馬山位于京都北部,山高不過五百米,卻是京都有名的靈山,許多寺院坐落于此。
名震天下的源義經,其幼年就是在鞍馬寺度過。
鞍馬寺供奉的本尊,乃是毘沙門天,千手觀音,護法魔王三位一體,可以說是buff疊滿。
義銀此時在鞍馬山,倒不是因為鞍馬寺有他的神格存在,而是為了泡溫泉。
京都盆地的地理位置不在溫泉帶上,附近少有溫泉存在,勉強算得上是溫泉的幾個泉眼,都在北部山區。
其中最好的兩個泉眼,其一在京都西北的嵯峨山,其二在京都東北的鞍馬山。
嵯峨山靠近丹波國,那裡不是義銀的勢力範圍,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義銀自然不去那裡泡溫泉。
而鞍馬山位于京都與近江國高島郡之間的山間,兩邊都是斯波陣營的地盤,自然成為義銀駐跸下榻泡溫泉的首選。
前田利家得到消息後不敢怠慢,迅速穿過京都,前往鞍馬山,與義銀相會。
山間溫泉自然湧出,周遭被人圍了砌石擋風,變成一處湯池。
義銀伸出手,在霧氣缭繞間看不清自己的掌紋,不禁感歎,自己是不是太奢侈了。
冬天還沒到,就跑出來泡溫泉,一衆姬武士鞍前馬後,把整座山都翻了個遍,就為了讓自己能安全得泡在這山腰的一池活泉。
義銀正獨自想着心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從屋敷到湯池之間大概有二十多個台階,前田利家的臉蛋出現在階梯上,随後是她依舊婀娜的身子被浴衣包裹着,出現在義銀面前。
義銀身邊的托盤上放着清酒,他自湛自飲一杯,看向行禮的前田利家,說道。
“路途勞頓,下來一起泡一泡,散散疲乏。”
前田利家羞澀道。
“臣下不敢,臣下多日不見聖人,唯恐情難自抑,壞了聖人泡湯的興緻。”
義銀笑道。
“那更好了,我對利家你也是想念日久,正好一解相思之苦。
來吧,今日你我君臣坦誠相見,正好在這一汪溫泉中,好好談一談。”
前田利家不再扭捏,施施然褪去浴袍,進入湯池。
湯池不過方寸,義銀一把将她拉入懷中,親親她的耳朵,問道。
“想我嗎?”
兩人肌膚相親,前田利家心頭一蕩,耳根已經紅透,低聲道。
“朝思暮想,無一日不思念聖人。”
義銀笑了笑,取下岸邊的酒瓶,直接倒入前田利家口中,然後深深吻她,共享美酒。
。。。
等兩人淋漓酣暢,緩過氣來,已然是黃昏時刻,橘黃的夕陽透過霧氣灑在池間,懶洋洋得讓人提不起幹勁。
義銀笑道。
“還真是情難自抑,好端端一池活泉讓我給弄髒了,怪可惜的。”
前田利家靠着義銀,柔聲道。
“聖人是天仙下凡,不染一塵,哪有髒的道理,能融入您的天仙玉露,是這一池水的福分。
奈何活泉奔流不斷,終究會洗去聖人福澤,再次淪為凡泉。”
義銀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就你會說話,再多說一點,就算是假話哄我,我也愛聽。”
前田利家雙目盯着義銀,神情恍惚,忍不住用手撫摸義銀的臉。
“聖人,我說的絕非虛言,句句發自肺腑。
八年了,您還是那個少年,可曾有一絲一毫的衰老?而我,已然是人老珠黃,再不是當初的我了。”
義銀看向癡情的前田利家,沉默了。
當年在尾張國,前田利家是二十歲的姬武士,年富力強,青春正茂。
如今八年過去了,她已是二十八的年紀,在這個三十歲就可以自稱老妪的年代,難免心中感慨,青春一去不複返。
義銀身懷外挂,身體素質永遠保持在十六歲,不單單是外貌青春永駐,而且體能也是異于常人。
不管前一夜如何被高田陽乃,高田雪乃,立華奏***,第二天他除了些許腰酸背痛,都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放縱損傷。
因為他的身體恒定在永遠的十六歲,總會恢複到最佳的狀态。
但前田利家卻不一樣,她的确是把自己最精華的歲月中默默獻給了義銀,為他披荊斬棘。
人生,又能有幾個八年呢。
義銀歎了口氣,問道。
“你可曾後悔過?”
前田利家搖頭道。
“我不後悔,我隻是擔心自己人老色衰,再吸引不了聖人的目光。”
義銀哈哈一笑。
“亂講,剛才不是發揮的很好嗎?讓我欲罷不能,流連忘返。”
前田利家笑道。
“聖人喜歡就好。”
長時間泡湯并非好事,特别是兩人又經曆了那一場事,更不适合再繼續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