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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的墨魚飛劍有相配套的煉化法訣,而且還有一定的概率演變成金丹法寶般的存在,已然是他手中的第一利器。
因此眼下得到了玄鐵金瓜錘,他欣喜之餘的另外一個想法,便是讓墨魚劍将此錘子吞食掉,繼續提升飛劍的威力。
腦海當中思緒翻滾,就着這個想法,他好生的思忖起來。
“我雖然能夠将玄鐵金瓜錘提起來,但此錘畢竟不是我的法寶,除了運用其到重量砸人之外,暫時還不知道它有何異效,發揮不住築基法器全部的威力。”
“而且我隻會劍法,并不會錘法,運使鐵錘多半要近身肉搏,相比于動用飛劍更加兇險。”
“再則,此法器保不住就留有雷诏或青羊宮方面的暗手,能夠根據法器追蹤我,甚至是隔空咒殺我!”
其中最後一點,正是許道最為擔憂的。
剛才他之所以特意留雷亮嘯一命,除了準備事後逼問外,提防的就是此人一旦身死,會立刻驚動到對方背後的勢力,給他招來麻煩。
至于揮錘的時候,他為何又幹脆果斷,沒有顧忌到這些因素,那便是另外一個考慮了。
與人争鬥,當然是先下手為強,越狠辣越好,遲者生變,慮則生多。
梳理一番,許道心思頓定:“吃到嘴裡的,方才是自己的!”
他掃視着一片歌舞的酒宴,後期道徒們神色各異,在庭院的四周,還有一道道目光窺視過來,是蕩妖東堂的其他道人。
應是庭中驚變已經傳播出去,惹來了蕩妖堂道人們的警惕,但四間堂口的負責人就在堂中,形勢莫名,這些道人也不知該當如何處置。
膽大點的,驚懼之餘尚且守在蕩妖堂當中,等候着後期道徒們發吩咐;膽小的,則是早早就奔了出去,準備避避風頭。
許道心中想到:“隻怕這些人當中還有舍诏道士的人,已經、或是在想辦法将剛才的事情通報給道士們。”
饒是在意舍诏道士們得了号令立刻趕來,但他仍舊安穩的端坐在首座上面,怡然自樂,時不時還和身邊侍女模樣的蘇玖打趣幾句,頗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
這讓底下的白供奉等人瞧見了,心中更是驚疑,各自冒出先想法:
“看來呂道長真可能才是正牌的蕩妖使!”
“如此手段、儀态,隻有大家子弟、道門中人才有,哪裡是散修能夠具備的!”
“難怪此人身旁那女子明明是也是道徒,而且修為還不弱,卻甘心在這人身邊做奴婢……”
七個後期道徒,連同隐知曉事變的其他道徒,一時間全都腦補起來。
而如此情況,也是許道并未立刻離去,而是喝令酒宴繼續的主要原因,他不能在這些人面前漏了怯。
更重要的,他還要借着這些人口舌告知舍诏道士,使得道士們也拿捏不準他的身份。
但形勢尚且緊張,許道也不能在現場久留,否則正面撞上的定會趕來的舍诏道士們可就不好了。
他得趕到道士們過來之前,腳底抹油先溜掉,好留個緩沖的時間,先不要王對王。
隻是許道一時間也思忖起來,心中暗道:“是改出城避避風頭,還是回到符店後院呢
?”
他的眉頭緊皺起來。
恰在這時,底下的後期道徒當中,有人鎮定下來了,對方突然站起身子,朝着許道一揖,然後口中呼到:
“禀告蕩妖司,在下是東堂供奉,假冒大人者既已被大人降服,不知大人可要立刻輕點東堂的财物、案牍等。”
這道徒中年模樣,身着蕩妖堂制式道袍,面上恭敬,頓了頓之後,還說到:“東堂府庫密匙正在的在下手中,大人!”
其躬着身子,雙手中捧着一閃爍着幽光的令牌。
周圍的其他道徒聽此人這樣說話,終于都不再沉默,互相傳音,嘀咕議論起來。
而許道望着,面上則是不由的笑了起來。
此道徒如此恭敬、奉承,恐怕并不隻是在讨好他,同樣也是在試探他,特别是對方着重提示着“府庫”二字,連鑰匙都直接掏了出來。
這是利誘許道,如果許道貪圖從财物,直接卷着東堂當中的财貨出城,那麼他本就令人懷疑的蕩妖使身份,也就不攻自破了。
或許對方心中所想的也并非是試探,而是想壞點錢财主動将許道這兇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