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漸行漸遠,别墅内的秦軒不由輕輕歎息。
縱然是這樣如電視劇一樣狗皿的事情,但若情到深處,亦不得讓人不勝唏噓。
蕭如君為安甯赴死,安甯又去往海外慷慨赴死。
秦軒靜靜的坐着,“蕭舞,出來吧!”
門後,蕭舞梨花帶雨的就靜靜的站着,如一張凄美的畫卷。
秦軒歎息一聲,前世,蕭如君僅差一步,便能執掌蕭家,但就在那最後的一步,蕭如君卻退去了。
如今想來,恐怕那位南方卧龍,早知柳家的算計。又或許,是安甯在那時已入先天,無懼柳家。
秦軒沒有去多猜,事實上,他隻在意蕭舞。
将蕭舞攙扶到沙發上,秦軒皺了皺眉,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
這是他在藥神堂煉制的九品丹藥之一,本是留着以後療傷用的,名為合靈丹,可以靜氣凝神,熟絡體内的脈象。隻不過蕭舞的體質太虛弱了,承受不住這磅礴的藥力,所以秦軒隻是以法決驅丹,在清水之中輕輕的那麼掠過一圈,便已經足夠。
喝下藥水之後,蕭舞的臉上也終于出現了幾分皿色。
但那雙悲痛欲絕的眸子,卻依舊不曾好轉半分。
不得不說,蕭舞這一生事實上很凄苦,幼時就被父親抛棄,好不容易見過一面生父後,卻再無第二面之緣,甚至蕭如君死,蕭舞都不曾見上一面。
又是在生父死後再次得到這個消息,任何一個人都會被這樣的變化所改變,至于這改變,是好……是壞,這要看蕭舞自己的選擇。
足足沉默了半個消失,秦軒就這樣靜靜的陪伴着,沒有開口。
“秦軒!”
蕭舞忽然擡頭,但那空洞的瞳孔卻讓人感覺到心痛。
“你若想報仇,我可以帶你去海外!”
秦軒聲音平靜,等待着蕭舞的選擇。
“報仇?”
蕭舞輕輕的搖了搖頭,“生死由天,他……父親是為救母親而死,母親是心存死志前往的海外,何談複仇?”
秦軒的眉頭深鎖,“你若不想對我吐露心聲也好。”
他能夠看到蕭舞眼眸深處那掙紮之中的仇恨,以他的目力,蕭舞如何能夠隐瞞?
一念佛,一念魔!
秦軒内心長歎,他還是喜歡當初那個抱着佛經,如清蓮一樣的蕭舞。
蕭舞抿着唇,“我知道,你很強,而且,你給我的佛經,就算是普羅寺所有的佛經加起來,都不如。”
“我想你幫我!”蕭舞擡眸,空洞的瞳孔看不出情緒。
“你想自己複仇?”秦軒眉頭鎖的更深。
蕭舞沒有點頭,隻是這樣靜靜的望着秦軒。
“也好!”
秦軒淡淡道:“我會給你一卷佛修經文,所能夠盡數參透,入先天不成問題。”
“謝謝!”蕭舞輕輕額首。
“你父親的遺體已經送回了蕭家,可需要去拜祭?”秦軒目光深邃如夜。
蕭舞擡頭,與秦軒的眸光對視着。
拜祭?
恐怕如今整個蕭家對于她已經是恨之入骨,換做以往,蕭舞想要拜祭,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蕭如君之死,蕭家不會将這份怨氣發洩到已經死去的那位海外強者已經慷慨赴死的安甯身上。
但若蕭舞去拜祭,整個蕭家,絕不會允許一個蕭如君生前都沒有承認的‘女兒’。
更何況,蕭舞若是去,柳箐箐或許不在意,但京都的柳家卻不會容忍。
這相當于承認了蕭舞,柳家丢不起這個人。
秦軒依舊問出了這句話,蕭舞的眼眶慢慢的變紅。
“不為難麼?”
她低着頭,蕭舞很清楚,今天,秦軒已經應下了太多。
秦軒露出笑容,靜靜的望着蕭舞,“一個蕭家,還不足以讓我為難。”
“我答應了柳箐箐,有我在,不會有人傷你。”
秦軒緩緩站起,走到蕭舞身前,微俯的頭顱與蕭舞那輕輕的揚起的俏臉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