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的聲音中帶着沙啞,神色悲蒼,似乎有說不出的悲哀。
杜宇滿懷惡意的想,這小子是不是也跟宋幼卿鬧翻了。
也不由她這麼想,雖然她早就知道,葉青跟宋幼卿那段還沒開始就已經夭折的愛情。也知道,宋幼卿之所以來緬北,就是擔心這小子年少輕狂,以為緬北是京都,被人亂刀砍死喂了野獸。
關心是關心,愛情是愛情,但是兩個人之間卻有着相互鄙視的家族。宋家和葉家,雖然到不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但也是老死不相往來。
而宋總對葉家更是嫌棄,嫉妒,恨。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宋老将軍是儒将,葉老将軍卻是猛将。
一般來講,猛将的意思就是打仗勇敢讀書少,語言粗鄙愛罵娘,跟愛讀書的帶兵将軍,天生就尿不到一個壺裡。
嫉妒是因為葉老将軍多孫,葉向前多子,宋家卻隻有兩個姑娘。
對于将門來講,沒有兒子就等于沒有繼承人,女兒再好,上升的高度也是有限的,沒辦法完全繼承宋家的人脈關系。
恨,卻是因為柳老虎。
大天驕是要招婿入門的,結果柳老虎卻不講武德,直接将生米做成了熟飯。
就算因為大天驕柳夫人的原因,三家的關系有了很大的改善。但也是見面點頭之交。
所以,宋幼卿和葉青之間的愛情,注定是多災多難。
而宋總即将入主雲省,她也是知道的,前幾天宋幼卿還為這件事愁眉苦臉,惶惶不可終日。
而昨天晚上,她就接到了張大秘的電話,調任京都另行任用。所以,心腸也就變得惡毒起來。
她仔細打量葉青,臉洗的幹幹淨淨,胡子也刮的徹底,不過,這也不難理解,這混蛋小子身邊不僅有宋幼卿還有王雪,根本就不容他邋遢。
身上沒穿防彈背心,也沒穿沖鋒衣,就是一件薄款休閑服,樸實無華,連一個商标都沒有,但卻是養蠶人家定制款,純手工制作。襯托着這小子氣質不凡。
雖然松松垮垮的躺在老闆椅上,但是,人就像是一頭慵懶的虎豹,讓她心不由自主的跳了幾下。
軍中女人,本身崇拜的就是強者。
而杜宇卻不是宋幼卿這種内心強大到極點的女子,她參軍更多的是背負家族的期望。她自身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所以,對莫名其妙的調離,心中有說不出的委屈。
杜宇咬了咬銀牙,瞪着一雙大眼:“你總的給我一個說法吧!”
“是誰給你打的電話。”
“是張大秘。”
葉青眯着眼,根本就不敢看杜宇那張出離了憤怒的臉:“你應該回京都去找張大秘要說法,而不是找我。”
杜宇氣的咬牙,張大秘下的是軍令,我有幾個膽子敢找張大秘:“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她聲音中充滿了委屈和不甘心。非洲任務失敗,已經在她履曆上記了一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的人生高度也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