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也知道,現在誰也沒更好的辦法,踢了踢腳下的行李箱:“善待我們的人,這口箱子裡的錢就當夥食費。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人死在刀寨,刀寨最少有幾百人給他陪葬。”
老刀爺獰視着王建,這是一個相貌很普通的男人,身材也不高,屬于扔進人群中就找不到的那種。但是他的眼睛卻很亮,就像是在夜晚狩獵的野獸。
他默不作聲的從身上抽出一把手槍,對着王建連連扣動扳機。
一彈匣的子彈打完,王建沒退一步,臉上依然淡定自如,連一絲懼怕的表情都欠奉。這是敢聽着槍炮聲入眠,從生死場中打滾的鐵皿老兵。
“你是誰!”
範桐微微一笑:“他叫王建,我叫範桐,在緬北大家喜歡叫我們犯賤槍神。”
這個名字有點二,陳璐抿唇一笑,卻見老刀爺和光頭刀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光頭刀震連聲道:“陸判勾魂,無常奪命,犯賤槍神中的犯賤槍神。”
王建腼腆一笑:“沒想到老刀爺和少族長還聽過我們的名字。”
老刀爺再次審視了衆人一眼,他很清楚,陸判勾魂,無常奪命,犯賤槍神不是江湖匪号,他們四個人是真正的華國軍人。
再聯想到過境救人的武直,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特麼的,這究竟是惹了哪位大神。
王建笑嘻嘻問道;“能保證人活着不!”
老刀爺咬了咬牙,這句話聽着像是開玩笑,但威脅的意味卻很重。
而且他還知道,這四個職業軍人,最擅長的就是叢林獵殺。
作為生在山中,長在山中的民族,每個人都是最好的叢林獵手,最不怕的就是打山地戰。
但是,跟擁有特殊裝備,受過特種訓練的職業軍人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最重要的是,人家是華國邊軍。
克欽族和果敢族就是得罪了華國官方,成了一群端着金飯碗的乞丐。
而刀寨敢在緬北占山為王,做一些黑吃黑的勾當,就是因為他們随時可以退到華國境内。
犯賤槍神直接說出了身份,就是在威脅他們。
在緬北,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可以對你們展開獵殺,在華國,也有辦法讓你們不能入境。
現在刀寨,就變成了一塊砧闆上的魚肉,我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能保證!”老刀爺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在自家山寨被人這樣威脅臉都丢光了。
但是,他還真不敢下令将這群人留下剁成肉醬......
“走了!”齊玉見王建向自己點點頭,當先起身離去。
這一次雖然無功而返,但也沒有白來,至少知道了對方的底線。
車到半途,王建停車,将駕駛座讓給了陳璐,範桐背着一個長條皮箱下車,二人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之中。
刀寨中的一座吊腳樓,沐嘉俊放下望遠鏡。
黑西裝保镖快速道:“總經理,剛才來刀寨贖人的幾個潮汕人,似乎跟老刀爺起了沖突,好像老刀爺還開槍了。但是,他們留下了一行李箱的錢。”
“老刀爺本來就是一隻老狐狸,現在他兩頭都不想得罪。”沐嘉俊冷冷道:“因此,他将戰場擺在了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