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未曾修行,王尚書也知道那位驕傲的劍聖是有多麼的強大。
作為人間劍道修行最頂峰的傳奇人物,他一人一劍,幾乎便可消滅一支軍隊。
想要殺一個人,更是猶如探囊取物,再簡單不過。
關鍵,就看他願不願意出手了。
王尚書相信若是一般的情況,劍聖根本不可能于人前現身,更别說出手,可若是他唯一的傳人陷入了生死境地,怕是就算隔着千萬裡之遙,他也會縱劍而至,替他的傳人來出這一口氣。
很多年前王尚書曾見過劍聖一面,他知道對方是一個驕傲到了骨子裡的人,同時也是一個很不講道理的人。
對于這樣一個人,大魏朝的态度往往是安撫和招攬,而不是硬剛。
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所以很快,王尚書的聲音便再次響了起來,“如果實在找不到洛溪亭在哪,就讓人都回來吧,神皇那邊,我會親自去給個交待。”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劉侍郎打算替他續杯,卻被揮手止住。
他的心情有些不太好了,無心飲茶。
“尚書大人,劍聖傳人又如何?何必如此懼她?”
劉侍郎平靜着聲音說道:“就算劍聖親至,面對刺殺神皇這一罪責,難道還能逃避不成?”
“他自然不會逃避,可就算他承認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殺了他?劍聖這個人最好面子,你給他面子,他才會跟你談,你不給他面子,他就要砍你,此人的脾性我早在很多年前就看透了,想來以他的驕傲,這些年來應該沒人能讓他做出改變。”
王尚書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而以我們大魏的整體國力,自然是不怕他的,但是必須要給予他充分的尊重,因為我們也沒有能力将他留下......除非祭酒大人從天外天下來,或是軍神李密從邊境戰場趕回來,要不然,劍聖提劍而至,可以說來去自如,這一點必須得承認。”
一位登上九樓巅峰的劍聖,用逍遙天地間來形容他,再适合不過。
劉侍郎無言以對。
他是一介文官,耍嘴皮子玩心計他有一套,但要是說些修行這件事,他是缺乏一定的認知的。
王尚書看了劉侍郎一眼,見他不說話就知道心理肯定不服氣。
于是問了一句:“知道為何李密在邊境戰場與南晉國對戰多年卻始終久攻不下嗎?要知道,南晉的國力跟我們大魏朝比起來,可以說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可他卻能跟我們打得有來有回,甚至還多次将李密逼入險境,難道是因為他們的将士們比大魏的軍隊要更加兇猛嗎?”
劉侍郎擡起頭,正色道:“妖族常年騷擾,李密腹背受敵,自然戰況不佳。”
“妖族固然是個問題,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南晉國有位登上九樓巅峰的術士,那位看似溫文爾雅的讀書人常年待在邊境戰場上,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了邊境局勢,談笑殺人間,已經阻擋住了李密無數次的攻擊和沖殺。”
王尚書的聲音逐漸沉重起來:“這就是一位九樓修行者的可怕之處......南晉有一位讀書人便已如此厲害,若是劍聖被大魏逼走,投靠了南晉國,幫助他們來攻打我們該怎麼辦?”
“大魏朝雖然國力強盛,但是在九樓高手的數量上,卻是不比敵國有優勢的......大魏有軍神,南晉有書生,妖族有妖帝,這三位九樓高手在戰場對峙多年,早已勢同水火,這一點沒什麼好說的。而佛宗的佛祖和儒門的儒聖則各自保持着中立,他們志在立派傳教,不參與國之戰争,我們也不好強求。”
“但這些年劍聖一直還在俗世之間摸爬滾打,偶爾還會登天向祭酒大人讨教幾招,閑來無事時,亦會跑到皇城中與陛下對飲幾杯,當然,這都是很多前的事情了,不過卻也給了我們一個極大的信号,劍聖他,本質上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