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名叫東方墨,娘親在生他的時候死了,父親在兩年前也步了後塵,從此他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過着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
據他死去老爹說,他是上古東方世家,第三千七百五十一代嫡系子孫,東方家傳承三千多代,代代男丁,代代單傳。不過這樣的鬼話,從他爹口中說出來,聽聽就行了,他當真才怪。
而他爹死去時,給他留下了一件破道袍,還有一支用了十幾年的拂塵。外加上他身上扛着的一條凳子,十幾個葫蘆和幾摞破書,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
東方墨别的本事沒有,他爹的衣缽倒是完完整整的傳承了下來,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江湖行騙的招數勝過他爹不止一籌。
平日裡他就靠着說書為生,偶爾也替人算命,測字,看姻緣一類。有時候氣運來了,還能幫人求雨,回魂。
這樣的日子,用他的話說那就是命賤,活着太累,想死又舍不得。
正因如此,對于父母的離世東方墨并沒有傷心到欲絕的程度,或許父母命入輪回,下輩子投個好胎,從此衣食無憂,自己反而應該高興才對。
對于将來,東方墨還是有着自己的夢想的,那就是要喝最香的酒,吃最好的肉,還要娶幾個最漂亮的小娘子,過神仙一樣的日子。
每次東方墨看到那些有錢的老爺出門,坐的是八人擡轎子,着的是錦帽貂裘,手上脖子上穿金戴銀。有的手裡領着鳥籠,還有的牽着兇猛的野獸。身旁不但有幾個彪悍的随從,還有俏麗的小丫頭服侍左右,端茶倒水喂點心的,那才叫氣派。
“咕噜咕噜!”
一想到吃的,東方墨肚子就叫起來,摸了摸肚皮,才想起這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身無分文的他想要解決肚子問題,無非就是比有錢的時候困難一點點而已。
這些年偷雞摸狗的事情,從五六歲就開始練,除了頭幾年經常是羊沒有偷着,反而惹了一身的騷之外,如今做起這些事情來早就輕車熟路。
不過出了城四周一片原野,一戶人家都難看見,自然幹不了偷雞摸狗的事。
好在這原野上,山雞兔子倒是多的是,随便抓個幾隻也不難。
想着東方墨就看了看四周,選擇了一個山林茂盛的方向快步前去。
進入山林之中後,他找了一個隐秘的地方,麻利的将自己的家當藏起來。
霎時,東方墨細長的眼睛變得淩厲,掃過四周,不肯放過細微的蛛絲馬迹。
山林裡的一切他都非常的熟悉,隻要有任何野獸經過,必然會留下一些痕迹。
一個腳印,一片落葉,一縷毛發,都能夠給他帶來大量的線索。
通過腳印的大小和深淺,能夠看出這畜生的體形大小;一截斷枝一片落葉能夠看出它離開此處多久,是往哪個方向而去;而通過毛發更加能夠清晰的判斷出這畜生具體是什麼東西。
而就在他剛剛進入山林沒有多久,一股異樣的氣味突然傳來。
嗅了嗅鼻子,那不是草木的味道,更不是任何畜生留下的體味。而是一種清香,但在清香當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絲的腥味,顯得尤為的古怪。
東方墨自幼野于山林,這種味道他還是第一次聞到。
而就在他循着這股味道而去,不多時,這股氣味變得越發的強烈。
下一瞬,豁然側頭,看向一旁的一段樹枝上。
在這樹枝上,有一滴暗紅的液體留下,見此,東方墨眼睛不由一眯。
看得出,那股清香中帶着腥味的味道就是從這液體上傳來的。
仔細一看,這暗紅色的液體,似乎是某種野獸皿液。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并無異常後,用手指沾了沾樹枝上的皿液,想要放近鼻尖聞一聞。
不過當他剛剛觸及那皿液時,卻猛然一縮手,露出痛苦的神色,強忍着才沒有痛呼出來。
沒想到這皿液居然就像是開水一樣滾燙,沾在他手上将他的手指燙的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