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方墨面前盤坐的男子,身形結實,模樣普通,乍一看給人一種憨厚之感。然而當目睹此人眼中的淩厲,就沒有人敢将此人與“憨厚”二字聯系在一起了。
而眼前的此人東方墨赫然認識,甚至勉強算是他的一個舊識。
此人的名字叫賈方,當年他曾從此人手中搶來了化仙宗的靈泉之源,和他的溫神玉融合形成了他手中的靈台。後來,他還曾從此人手中奪來了一團靈料,讓他的靈蟲進階了一次。
在東方墨所認識的所有人中,眼前這個叫做賈方的,絕對稱得上天資卓絕。想當年他剛剛突破到化嬰境的時候,此人就有着凝丹境後期修為,而今自己突破到了神遊境,此人赫然達到了化嬰境大圓滿。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此人的歲數比他還要小上一百餘歲,也就是說,此人如今頂多隻有兩百歲。
在低法則星域,區區兩百餘歲,就能達到化嬰境大圓滿,這種資質,隻能用逆天來形容了。
而在東方墨看向此人心中感到訝然時,賈方亦是在看着他,并且在他心中的震驚,比東方墨更甚。
此人所經曆的一生修行,可謂順風順水。但在兩百年的修行之路中,有一個人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甚至他之所以能夠走到而今這一步,也跟那個人有關。
那個人,就是他眼前的東方墨。
當年東方墨雖然搶走了他的靈泉之源,但後來給他指向了通往皿魔宮的路,讓他得到了一場天大的機緣。再後來東方墨搶走了他的靈料,卻用了一粒培嬰丹作為補償。
對于東方墨,說他是友,絕對稱不上。說他是敵,似乎也不正确。
“道友怎麼會在這兒。”
片刻後,東方墨還是先于此人一步開口問到。
“閣下怎麼又會在這兒!”
聽到他的話,賈方反問。
“這麼多年過去了,道友似乎脾性并未有多少改變啊。”
東方墨雖然話語客氣,可言語中的淩然任誰都聽得出來。因為他可不想跟此人磨叽,而今他還有要事在身。
賈方神色一沉,東方墨并未掩飾自己神遊境的修為波動,因此他在氣勢上大大的不如。尤其是看到之前東方墨揮手間将他的手段破去,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和東方墨還有很大的差距。
本以為一百多年沒見,即使再遇到東方墨,他的修為應該早将其甩在了身後才是,沒想到而今一見,他依然趕不上對方。
賈方不知道東方墨是何時突破到神遊境的,也不知道東方墨是從什麼地方趕來的,沉吟良久之後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聽他出聲道:“賈某而今乃是太乙道宮的客卿長老。”
“客卿長老?”
東方墨不禁愕然,而後上下将此人又打量了一番。萬萬想不到此人會成為太乙道宮的長老,在他眼中二者應該風馬牛不相及才對。
“閣下不用懷疑,畢竟騙你對賈某沒有什麼好處。另外,而今我等所在的低法則星域,終于挪移到了高法則星雲,閣下不抓緊時間離開,不知到此地來是有何貴幹。”又聽賈方道。
“呵呵,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但此事與你無關。我且問你,而今這片低法則星域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東方墨沒有跟此人解釋的意思,而是問道。
“什麼情況閣下應該看到了才是,整個低法則星域都被煞氣充斥,低階修士和凡俗之人幾乎都死絕了。”
這一點東方墨在來時的牛角城也看到了,于是點了點頭後。可随即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冷的問道:“對了,蔔真人呢!”。
“蔔真人?嘿嘿,閣下覺得我等好不容易遇到眼下這種能夠脫離低法則星域束縛的機會,蔔真人這種修為境界的人,還會安于現狀的無動于衷嗎,自然是早就離開了。”
“是嗎,那道友為何還坐鎮此地!”
“那是因為賈某而今剛剛突破,修為還需要鞏固一番,否則賈某也早就離開此地了。”賈方道。
東方墨之前就看出了此人雖然有化嬰境大圓滿修為,但似乎是剛剛進階,因此對于他的話,并沒有懷疑。不多時,就聽他再次開口。
“此地可有像小道這般,修為達到了神遊境,甚至破道鏡的修士來過。”
“這……沒有。”聞言,賈方眼中先是露出一抹驚疑,但最終還是否決道。
東方墨大有深意的看了此人一眼,從此人的神情,他看得出此人似乎隐瞞了一些什麼。
“唰!”
而就在這時,忽然間在他身側一道殘影劃過,化作了一個身着皂袍的少年。來人正是姑蘇慈。
看到姑蘇慈的瞬間,盤坐的賈方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得出這少年和東方墨是一路人。
姑蘇慈現身後,将賈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就将目光投向了東方墨,露出了詢問之意。
“照你的說法,這片星域上所有的化嬰境修士,應該都離開此地了對嗎。”
東方墨對一旁的姑蘇慈視而不見,而是看向賈方又道。
“應該是,但賈某也不敢保證,畢竟出現一些像賈某這樣,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留在這片星域的,也不算奇怪。”
“原來如此,多謝道友相告了,後會有期。”
東方墨拱了拱手,接着就要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