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牙遠遠地躲在牆角處,看着一臉煞氣的東方墨,心虛的說道。
可迎接他的卻是一道十餘丈的劍芒。
劍芒斬在其身上,發出清脆的金屬交擊之音。
骨牙一陣怪叫,足足好一會兒,東方墨才停手。
轉而一把将它扣在手中,惡狠狠的說道:
“說吧,剛才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骨牙眼中綠炎閃動,似是不敢直視東方墨的樣子。
“那靈獸是什麼東西。”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還問骨爺爺幹什麼。”
“你是說那靈獸真的是這骸骨的殘魂?”東方墨心中一驚。
“咳咳,應該是吧,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說是殘魂也不盡然。”
“哦?這是為何?”
“因為這東西應該是那異獸死後,其屍骨曆經數萬年産生的一抹靈智而已。”
“死後産生的靈智?”
“不錯,任何生靈經過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演化都能成精,即使屍身也不例外。”
“而且骨爺爺推斷,這靈智産生的時間絕對不會太長,頂多不過百年,不然不可能這麼弱。”
聞言,東方墨心中倒是贊同,因為乾清宮應該是有萬年沒人來過,若是這殘魂萬年前就産生了的話,那其修為又怎會連築基期都不到。
“那為何這抹殘魂不直接進入那禁制當中,進而控制那骸骨。”
“當然是因為有小天雷陣的原因,這種陣法對魂體有着絕對克制的作用,它進不去。”
“既然它進不去,那它又是如何産生的。”
“我說小子,你怎麼問題這麼多,老子怎麼知道!”
骨牙異常不耐,不過當看到東方墨那沉的可怕的眼神,頓時又洩了氣。
“咳咳,可能是因為怨氣,執念之類的,那抹殘魂現在被你的異卵給吞了,想知道也無從驗證。”
骨牙解釋道。
說到此處,東方墨才豁然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以及為何異卵能夠将那殘魂吞噬。
“你不用猜了,那殘魂雖說也是異獸,不過隻是執念所生而已,比不得天生的異獸靈魂那般強大。”
“而且,你那異卵神魂本就非比尋常,又豈是那縷殘魂能夠比的,所以被吞噬也在情理之中。”
見到東方墨一副沉思的樣子,骨牙出聲道。
東方墨還想說什麼,就在此時,周遭突然一震,隻感覺石塔微微晃動。
“快走,這地方原本就瀕臨破碎,再加上剛才那殘魂超過築基期的修為一番震蕩,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要坍塌了。”
聞言,東方墨身形一晃,毫不猶豫來到那骸骨面前。
此時一揮手,想要将其收進儲物袋中,可下一瞬他就瞪大了眼睛。
“怎麼這麼重!”
看着眼前光華流轉的骸骨,眼中盡是吃驚之色。
“你這個白癡,快點啊。”骨牙催促道。
見此,東方墨雙手放在那骸骨之上,随即法力猛然鼓動,可那骸骨依然無動于衷。
“蠢貨!”
骨牙一陣大罵,再次身形飄動,鑽進了那骸骨的頭顱當中,下一刻那骸骨緩緩站了起來。
趁此機會,東方墨一抓儲物袋,大手一揮,将那骸骨終于收了進去。
便身形一晃向着石塔之外沖去。
原路而回數十丈的距離,居然有七八道空間裂刃,而且還在不斷增多的樣子,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回到三清閣之外。
看着周遭越來越密集的空間裂刃,再次看了看三清閣的方向,東方墨一咬牙,鑽了進去。
可就在他剛剛踏進門檻時,忽然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其身形一晃,躲在了一側,定眼一看,竟然是一個身軀臃腫的道士,正是嶽老三。
此時的嶽老三正雙手放在石床上用力的推動,不過那石床始終無動于衷。
嶽老三推,拉,抱,擡,想盡了辦法,依然沒有奏效。
最後拿出了那柄巨錘,對着石床周圍一陣猛砸,不過那石闆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作的,端是堅固無比。
氣的嶽老三在來回踱步,不斷搓手。
可看着周遭越來越密集的空間裂刃,以及腳底傳來的震動,嶽老三一聲極其不甘的歎息,臉色就像是死了爹一樣難看,身形瞬間向着山下而去。
東方墨始終躲在一側屏神靜氣,嶽老三從其身前走過,卻沒有如上次那般發現他的存在。
直到其身影已經消失在視野當中,東方墨才突然現身,随即将骨牙抓在手中:
“說吧,怎麼把這石床拿走!”
聞言,骨牙也沒有拐彎抹角,道:
“這叫溫神玉,這麼大一塊還真是有些罕見,其實你剛才皿祭之法沒錯,不過還必須加上神煉之術相扶持才行。”
“神煉之術?”
東方墨大吃一驚,這神煉之術也是當初骨牙交給他的。
為了将那異卵祭煉,他不僅逼出了皿祭之法,日後嚴詞逼問之下,骨牙才告訴他還有一種神煉之術可以試試。
而且這這神煉之術極為簡單,說到底就是将自身的神識直接分化出一部分,融入需要祭煉之物當中,通過神識祭煉。
可衆所周知,修為沒有達到築基期,神識脆弱,隻能深藏在識海當中,若是強行分離的話,指不定會有什麼危險,而且骨牙這老不死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不過當初東方墨還是冒險試了試,可隻是一試,他就後悔了,那種鑽心的疼痛與方才那殘魂的攻擊,相差無幾。
最為郁悶的是,即使使出神煉之術後,那黑色的異卵依然毫無動靜。
吃了難以承受的苦頭,卻依然沒有成效,他便将失敗的原因歸結于骨牙身上,大肆發洩了一通才将這件事抛在腦後。
剛才之所以沒有想到這神煉之術,就是以為施展此術太過痛苦。
“小子,你猶豫個屁啊,這點疼痛都受不了,怎能成大器。”
見此,東方墨一咬牙,便做出了決定。
隻見他盤膝而坐,口中叨念出短短數十字的法決,随着法決的落下,其腦海當中一片刺痛,到了最後關頭,更是牙關緊咬,額頭青筋鼓起,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再次傳來。
東方墨一聲爆喝,強忍着痛苦,将一縷乳白色的細絲從眉心抽了出來,正是他的一縷神識。
下一刻,控制着那縷細絲引導向石床當中。
“噗!”
細絲輕易的鑽了進去。
東方墨神色一喜,借此機會,立馬割破了手指,鮮皿滴滴落下,發出哒哒的聲音,以指代筆,開始在石床上畫出一副奇怪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