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湧來的靈氣自然不是平白生成的,而是追逐陳義山來的。
陳義山的麻衣之上已經悄然結下了新的補丁,以慧眼觀之,此緣單為長樂而生。
連陳義山都不免訝異,小小的一個凡人女孩子,有什麼緣法,居然能夠獨占一衲?
長樂此後的際遇如何,還真難以料定!
卻說那松谷仙人正詫異陳義山是何許人也,忽見陳義山的背後閃出了綿竹那張可惡的笑臉。
“嘻嘻~~掌教師伯,弟子給你老人家請來了一個大仙!管叫咱們三谷峰蓬荜生輝!”
陳義山便自我介紹道:“敝姓陳,草字義山,乃是中土麻衣仙派的掌教,特來拜山。松谷仙友請了!”
因為靈氣翻湧不止,松谷仙人正打算趁此時機好好的吐納一番,不料卻被一個陌生來客給打斷了,登時不大高興。
繼而又聽見陳義山自報家門,說是什麼中土麻衣仙派的掌教,可那也不過是俗世中的仙派,又不是海外來的,能有什麼本事?
最要緊的是,這個陳義山說是拜山,卻居然連個稽首都不打,未免也太無禮,太托大了吧!
難道邊陲小國、偏僻地方的仙派掌教就不如你中土的?!
松谷仙人憋了一肚子氣,忍不住沖着綿竹發火道:“你這蠢物,不是下山去為本門良才美質了嗎?”
綿竹連忙指着長樂道:“就是此女。”
松谷仙人就是要發脾氣,也不仔細看長樂到底資質如何,便開罵道:“你這蠢物,弄來一個叫花子上山修仙麼?!又是從哪裡領來的一個野修就敢在老夫面前冒充大仙?!還敢說是中土來的?老夫聽聞中土的人最懂禮數,他懂什麼?!拜山拜山,他可曾有拜禮?!”
綿竹被罵了個狗皿淋頭,自然是不敢反駁,心中暗自腹诽道:“老東西,有眼不識泰山,等會兒倒黴了可别怪我!”
隻聽陳義山說道:“仙友,非是陳某不懂禮數,實是不敢拜。”
松谷仙人乜斜着眼睛,冷笑道:“不敢拜?為什麼不敢拜?”
陳義山也不想賣弄,可實在是被揶揄的無奈,隻好實言相告道:“隻怕仙友承受不住,貴派仙殿也當不起。”
“哈哈哈~~~”
松谷仙人叉腰大笑,道:“原以為隻是個野修,沒想到還是個瘋子!姓陳的,你就算是跪在地上磕一百個響頭,老夫也當得起!”
陳義山苦笑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從命,陳某便試試,仙友且小心了。”
松谷仙人喝道:“啰嗦什麼,你倒是拜啊!”
陳義山便稍稍俯身起手,那腦袋低下去還不到一寸,滿峰的仙殿便開始震顫了起來,松谷仙人更是覺察出一股浩瀚無匹的威壓滅頂而下!
他悚然變色道:“這——”
當陳義山的頭垂下去一寸時,仙殿的頂已隐隐有起飛的迹象!屋脊上的瓦片更是“嘩嘩”亂響,大梁和椽子都快蹦出來了。
綿竹和爆竹都已目瞪口呆。
“砰!”
一聲悶響,松谷仙人重重的趴在了地上,朝着陳義山五體投地!喉嚨中更是湧起一股甜意,像是要吐皿了!
綿竹和爆竹驚得舌頭吐出來老長。
“别,别拜了——”
松谷仙人吓得魂不附體,掙紮着擺手道:“大仙饒,饒我性命!”
陳義山這才擡起頭來,歎息道:“你看,說了你還不信,陳某也是沒辦法。”
“怎麼了!怎麼了?!”
殿外,兩個藍衣老者飛奔而來,驚慌失措道:“掌教師兄,怎麼整個山峰在——哎?!掌教師兄趴在地上做什麼?!”
正是竹谷仙人和茶谷仙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