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山滿腹郁悶,偏偏白芷還在遐想未來,扯着他飛下壺山,在島上四處晃蕩,采花摘草,望海聽風,觀日出日落,倒也不亦樂乎的渡過了幾個晝夜。
文命不知道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竟一直未來。
又一日清晨,兩人坐在壺山之巅,看罷日出,白芷依偎着陳義山,幽幽說道:“夫君,這蓬萊丘甚好,要不咱們就住在這裡?”
“嗯~~”
陳義山也不想離開蓬萊丘,一來是等候文命,二來是因為他思量着:巨龍噴吐海息的瞬間,自己遁來了此處,若想回去,怕是還得留在此地。
白芷嘟囔道:“文命大神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快些來!他來了之後,傳你祭鼎之法,你也安定下來,我也安定下來,就可以服用龍肝丹了。”
陳義山突發奇想:“哎~~白芷,你說,是不是讓四海的龍王們再發動一次幻海神通,噴吐海息,咱們就能回去了?”
白芷“呵呵”冷笑道:“讓那些泥鳅再發動幻海神通,噴吐海息?我的乖乖夫君,你小心文命大神殺了你!你當他收伏四海惡龍容易麼?沒看見他成功之後,筋疲力盡,差點摔死在壺山之下嗎?更何況,海息噴吐也未必能讓咱們回去啊。”
陳義山呐呐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哎呀夫君,别愁眉苦臉啦。”白芷撚起一根仙草,去撓陳義山的癢癢,陳義山無動于衷,白芷便又沖他耳朵裡呵氣,他雖心癢難搔,可仍能強忍着保持神色不變,白芷便伸舌頭舔了他一下耳垂,他這才渾身一顫,趕緊起來逃開了。
白芷“哈哈”笑道:“你不也怕癢嘛!”
追逐過去,又挽起他的胳膊,道:“夫君,原來咱們才是蓬萊丘的第一任主人啊。呂方那老家夥,怕不是你的重重重重孫子輩啊,以後見了,可不能再稱兄道弟了,咱們吃虧的哦。”
陳義山甚是無語,道:“你天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芷又嘀咕道:“夫君,這島上的洞府不少,除了壺山上這個,下面還有好幾處,你說咱們住在哪裡好?要不,每天都換一處去住?這裡仙草甚多,做幾床被褥還是很簡單的。”
陳義山道:“都随你。”
白芷撒嬌道:“不嘛,人家要你說。”
陳義山:“……”
“咻~~”
陳義山尚未吭聲,忽有一道破空之音響起,陳義山和白芷都以為是文命回來了,心道:“終于到了麼?”
循聲望時,卻見是個年輕的陌生男子從海上飛了過來,正落在距離陳義山和白芷的不遠處,立住身形,朝他們這邊看來。
“修仙的?”白芷一眼看出對方的道屬,狐疑着嘀咕道:“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修仙之人麼?”
陳義山也啟慧眼,朝那人細細打量起來,但是這一凝視,他的慧眼竟突然模糊了起來!
“咦?!”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陳義山急動心念,再啟慧眼,可是一望之下,仍然是模糊難辨!
兩隻眼睛,徹底成了尋常的仙眼!
他隻能分辨出來者是個仙人,卻看不穿他的底細。
“夫君,你怎麼了?”
白芷見陳義山臉色異樣,很是關切。
陳義山低聲說道:“來人古怪,竟能讓我的目力失效!是敵是友不明,咱們都小心些。”
白芷“嗯”的一聲,也警惕了起來。
兩人正自謹慎,那年輕男子卻邁步朝他們走了過來,滿面堆着笑,和風細雨的說道:“原來這座島已經有主人了啊。哈~~想不到,想不到,兩位竟然也是同道中人!妙極,妙極啊!兩位仙友,貧道有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