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麻大會在方丈島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東海之濱也極為熱鬧。
“楊兄,咱們同部為神那麼多年了,為何非要因為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外人,苦苦相逼于我!?”
殷太歲站在海灘上,兩腳深陷泥沙中,方天畫戟沒有在手,火眼神鴉也不見蹤迹,孤零零的形單影隻,模樣極是狼狽!
楊太歲率領着十六煞星和太歲神部的一幹小太歲四處尋覓他的行蹤,一路圍追堵截,直至此地。
眼見是窮途末路了,殷太歲悲從中來,又憤恨交加,斥責楊太歲無情無義,但把胳膊肘往外拐。
楊太歲卻伸手指了指身旁的十六煞星和五十九位小太歲,悠悠說道:“殷兄,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睜大眼睛看看吧,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引起了衆怒!非是我苦苦相逼,而是大家夥都不肯幫你啊!甲子鼠相小太歲早被我等擒獲,連你的坐騎都跑了,目下隻剩下你孤身一個,還打算頑抗到底麼?”
殷太歲睜着三隻兇眼,掃向自己的二十九名屬下,怒斥道:“都是些吃裡扒外的東西!本太歲平素裡待你們不薄,如何也跟着楊元帥逼迫你們的兇部本主?!”
“兇主,作亂的是你啊。”
庚子鼠相小太歲拍打着戒刀,歎息不已道:“撺掇瘟神害人,實是不該呀!楊元帥帶着我們尋你,也不是為了要把你怎麼樣,隻是想帶你去找陳仙長賠禮謝罪。隻要陳仙長寬恕了你,那一切便都好說了。求兇主不要再逃了,随我們回去吧。”
“放屁!”
殷太歲罵道:“叫本太歲去找陳義山賠禮謝罪,那就是要我死!他能饒得了我麼?你們知不知道,瘟部五神全都被他們弄死了!他們黑着呢!”
楊太歲道:“瘟部五神被滅,純屬是咎由自取,也沒有人幫他們說情。殷兄,你跟他們不一樣,我會替你求情的,陳仙長不至于不賣我一點面子。”
殷太歲道:“楊兄,咱們自是一家!你隻管睜隻眼閉隻眼,天下便太平了。何必非要對我窮追猛打,逼着我去賠禮謝罪,還捎帶着你去求人?”
“呵呵~~”
楊太歲苦笑道:“殷兄啊,如果我睜隻眼閉隻眼,這件事情就能過去的話,那我等何至于如此辛苦?是中嶽神君點了你的名啊!我們不但要給陳義山一個交待,還要給神界一個交待!不然,我等背負着勾結瘟神塗炭人間的罪名,以後還怎麼在神界立足?”
殷太歲嘶聲道:“那就是說不通了?”
楊太歲搖頭道:“跟我走吧。”
“好,你這是不給我絲毫活路了!”
殷太歲提起黃钺金鐘,指了指蒼茫海面,猙獰作色道:“你們逼我不得不逃入海中,有本事,你們便還追來,咱們一道攪鬧龍宮去!”
楊太歲肅容道:“殷兄,休要執迷不悟!東海神域歸老龍統攝,他也是陳義山的好友,你逃去海裡去,一旦被老龍捉住,還是得解送給陳義山!到時候,你臉上更無光彩,我也難替你說情!”
“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
說時遲那時快,殷太歲把神鐘一搖,晃起大片黃光,“唰”的一聲,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