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嶽神君把話扯得太遠了,倏忽間又說西海龍王禅位之事,陳義山差點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還是宴無好宴,不去也罷。”
北嶽神君哂笑道:“老大哥跟西、北二海有過節,跟東、南兩處又沒交情,摻和他們禅位的事情幹什麼?我料定這其中必有陰謀詭計,老大哥不可以身犯險!我們東、南、西、北四嶽又唯老大哥馬首是瞻,你沒有理由去,我們自然也不會去的。”
中嶽神君擺了擺手,冷笑道:“不然。去,要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陳義山愕然道:“聽兩位神君的意思,西海龍王禅位大典是個陷阱?”
中嶽神君瞥了他一眼,道:“小老弟,你想一想,那魔道本來遠遁在西陲荒原,苟延殘喘,垂死而生,而今居然死灰複燃了,還悄然滲入中土,連着作亂了好幾次!這其中就沒有什麼古怪嗎?”
陳義山點了點頭:“嗯,小弟也一直想弄明白其中的緣故,隻是連着數次跟魔道交手,都沒能盤問出來。”
中嶽神君搖頭道:“魔類并無人性,死不悔改,從他們嘴裡套話是套不出來的。但是,小老弟你要知道,西陲荒原跟中土大陸之間可還隔着西海呢,魔道想要滲透入中土,勢必借道西海。若說西海老龍對此毫不知情,老夫卻是不信的。”
陳義山愣了片刻,駭然道:“老哥哥的意思是,西海龍王與魔道有勾結?!”
“難說啊。呵呵呵呵~~”
中嶽神君嘿然道:“但總歸有這個可能吧。我們不妨以小人之心假設一番——西海龍王與魔道勾結在了一起,假托禅讓之名,舉辦大典,邀請神界各處大能前去觀禮,是不是就有機會把我們給一網打盡了呢?”
“這……”
陳義山聽的悚然動容,思之不寒而栗!
北嶽神君觑看着他,幽幽說道:“陳老弟,那個昆吾惡仙能混在白龍的儀仗隊裡,跑到東海去搶龍肝丹,全是偶然麼?别忘了,他可是舍棄了仙體,完全墜入了魔道!也就是說,他跟魔道早就勾結在一起了!以他那樣大的法力,那麼高的修為,都能被魔道侵染,更遑論是西海老龍?”
“嘶~~”
陳義山越聽越驚,倒抽一口冷氣,喃喃說道:“還是兩位神君想的深遠,似我這等沒心沒肺的,就不曾細想過這些事情。”
“陳老弟是當局者迷而已,當然,也可能是我們哥倆多疑。”
北嶽神君輕撫黑須,悠然說道:“我現在反複在想一件事情,昆吾搶龍肝丹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單純的就是喜歡奪寶麼?會不會有這麼個可能,西海龍宮已經完全被魔道滲透,昆吾奪丹,是為了讓西海的龍子龍孫們服用,以增加戰力?”
陳義山聽的頭都大了:“西海不至于糜爛到這種地步吧?至少那白龍是好的,小弟可以笃定他沒有被魔道所侵染。”
北嶽神君笑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謹慎一點總歸是好的嘛。我也是胡亂猜測的。”
中嶽神君接着說道:“西海局勢到底如何難以斷定,但是中土卻越來越緊張了。小老弟還不知道吧,在你去東海的這段期間,中土又有好幾個魔類現身,禍害非小,虧得神界已有防範,才沒能讓他們弄出大事來,但是為此,也死了好幾個神祇,折損了不少聖道高手,更有多名凡人武士和異士殒命。”
陳義山臉色一變,忙道:“魔道是在何處作亂的?”
中嶽神君道:“放心,不是在你颍川郡。你那邊,大城隍還有颍神布控的非常嚴密,都下了鎖城大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