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聽了半天,一直有氣,至此實在是忍不住了,跟着冷笑道:“呂方,你嘿嘿什麼呢?有話就明說嘛!”
呂方瞥了白芷一眼,心中掠過了一絲不安,但迅疾又咬了咬牙,大聲說道:“姓白的,你也不必恐吓老夫!老夫不怕你!說便說,本來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當初若不是義山親身救你,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嗎?!”
白芷那俏臉之上登時現出了極為不屑的神色,小嘴一撇,哂笑道:“你恰恰說反了,就憑你們幾個歪瓜裂棗組成的烏合之衆,也想殺了我?嘻~~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你該明白的是,若沒有我夫君在場,你們誰也活不到今天!”
“你——”
呂方羞怒交加,憤然說道:“現如今可不是你逞口舌之快的時候!京郊圍剿你的神仙不多,但這次大不相同!你以為你天下無敵嗎?琺蓮洞主已經說了,你當初被西海龍王和西海仙界圍追堵截,險些喪命,那可狼狽的很啊!眼下,要來興師問罪的,已不單單是西海那點子神仙勢力了!”
“那又如何?我也今非昔比了!蝼蟻還是蝼蟻,不值一哂!”
“那又如何?呵~義山能有如今的成就是何等不易啊,他仗劍天下,為善去惡,苦苦接納善緣,才掙得了這份偌大的基業和聲望。但你一來,就給他惹了無數麻煩,且勢必會把他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依老夫看來,你不是他的妻子,你是他的克星!是他的冤家!”
陳義山道:“呂大哥,你言重了!”
白芷也是大怒,猛然擡起手來,罵道:“老匹夫,你敢挑撥我和夫君之間的關系!豈不是,疏不間親麼?!”
呂方渾然不懼,冷笑道:“想打老夫?來來來,你打!你便是打死老夫,老夫也還是這些話!老夫但凡皺一下眉頭,便不是蓬萊真仙!”
陳義山忙勸阻道:“小白,不可。”
白芷愣了片刻,手緩緩的放了下來,又默默的垂下了眼簾,竟沒有再跟呂方争辯。
呂方“哼”了一聲,道:“說什麼疏不間親,老夫難道跟義山不親嗎?老夫比你認識他的更早!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藥神忍不住斥責道:“呂仙,這話可就過了啊!什麼亂七八糟的?”
呂方道:“說的就是個意思。”
花離骠焦躁了起來,喝道:“呂方,你到底是哪頭的?!”
老鼈冷笑道:“他自然是站在仙界那頭的,沒聽他剛才說,他是蓬萊真仙麼,那可是三島之一的大能呢!是四海仙界急先鋒呢!”
“你放屁!”
呂方沖着老鼈啐了一口,罵道:“老夫要是站在他們那頭,今夜用得着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來給義山報信嗎?!兄弟之間講義氣,這個‘義’是什麼?那是規勸之義!不是隻講好聽的話便算是兄弟了!真要是打起來,老夫第一個為義山沖鋒陷陣!本來,老夫就得了一個‘東海奸細’的惡名,不怕再大一點,做個‘仙界奸細’!”
花離骠“哈哈”大笑道:“痛快!呂仙,花某至此才算真正認識你!”
老鼈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道:“呂仙,方才小神言語無狀,得罪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