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金刀扶着秦非,靠着一個木箱坐起來,秦非喘着粗氣,對着秦少英緩緩的搖頭:
“不。。不行。。少英。。你識破了姬高陽的真實身份,如果咱們歸順了姬家,姬高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你,投降不是辦法。。咳。。咳咳咳咳。。咳~”
秦非不停的咳皿,秦少英自顧自的哭,馬金刀已經蹲在一旁為他把脈,秦非對他一笑:
“大當家,你何時學會醫術了?”
“師傅教了我一些,但我會的不多,隻能做一些粗糙的診斷。”
他坐診了一會兒,突然神色嚴肅了起來:
“秦。。秦主管。。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診錯了,你的内力,似乎正在消散?”
秦非平靜的點了點頭,秦少英怯怯的開口:
“馬。。不是,慧明法師,你說的内力消散,是什麼意思?”
馬金刀低下頭不語,秦非沖着秦少英笑了笑:
“少英,你已經猜到了,又何必多嘴去問?”
秦少英忍不住恸哭了起來:
“不。。我沒有猜到。。這隻是小傷。。爹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嗚嗚嗚。。”
秦非搖了搖頭:
“少英,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顫巍巍的伸出手來,陽光照射在腕帶之上,閃耀着墨綠色的金屬光澤,秦非開口:
“大當家,幫我将腕帶取下來,然後戴在少英的胳膊上。”
馬金刀低頭去做,秦少英流淚的望着秦非:
“爹,你剛才為什麼一聲不吭,還帶着我飛了那麼遠,那不是讓你的傷勢又加重了麼?”
秦少英說着又低下頭捂住眼睛抽泣:
“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爹~,如果我不回來找你,你就可以自己打出去逃跑,爹,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嗚嗚嗚。。”
秦非的嘴角勾起,他的表情十分的慈祥:
“少英,我想抱抱你,就像你小時候那樣。。咳咳咳。。咳。。”
秦少英立即就撲進了他的懷中,他蹭在秦非的身上不停的嗚咽,秦非撫摸着他的秀發道:
“少英,我還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那一天你剛過七歲生日,你對我說,你想要做一名武俠,我問你什麼是俠?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麼?”
秦少英抽泣着擡頭:
“我。。我對爹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秦非笑了起來:
“對,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些年來我覺得我做到了,我沒有讓玫紅俠這個稱号蒙羞。少英,你覺得我作得好麼?”
秦少英哭着點了點頭:
“爹,你作得好,但如果再來一次,我永遠都不想要你再去作了,永遠也不想了,嗚嗚~”
秦非笑了笑:
“少英,春宵苑的老鸨,是你殺得吧?”
秦少英愣了一下,随後低下頭:
“爹,什麼都瞞不過你,我錯了~”
秦非又嘔了一口皿出來,他大喘幾口氣道:
“少英啊,當我看到老鸨死在夥房,我便決定逃出去後打你一頓,現在看來。。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機會了。。”
秦非說罷又在咳皿,秦少英急忙扶住他:
“爹,爹~”
他挽起秦非的手:
“爹,你打我,你現在就打我。往後隻要你不開心了都可以打我,隻要你永遠陪着我,不要離開我,你怎麼做我都願意的~”
秦少英含淚道,他抓着秦非的手往自己身上錘,秦非咳嗽着搖頭,他指了指秦少英手臂上騰蛇戰甲的變身腕帶:
“少英,以太甲是人類和爬蟲族作戰時用到的武器,他代表了人類反抗侵略的意志。你已經是騰蛇戰甲的主人,往後,千萬不可以倒戈作叛徒,讓騰蛇戰甲蒙羞,你記住了麼?”
秦少英擦了把眼淚點頭:
“嗯。。嗯。。兒記住了。。嗚嗚。。”
他跪在秦非的身前含淚望着他,一時間空氣變得安靜,秦非緩緩的擡手伸向他的臉:
“少。。少英。。我。。我要找你媽媽去了,往後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再也不能作小孩了,要快快成熟起來。。好保護自己。。也。。也好保護心愛的人。。少英。。”
他眼中含有深情的淚,顫抖的手還未觸摸到秦少英的臉便停在了半空,随後緩緩松弛,最終落在甲闆上,他的腦袋偏向一側,眼中的神采也漸漸的消散了。
“爹??爹~,爹!!!”
秦少英撲上前抱住秦非的腦袋嚎啕大哭,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隻要自己閉上眼睛昏睡過去,再次醒來時,自己又會躺在四海瓊漿的寝房中,後院裡馬文軒一衆還在踢球玩,表哥也還像平時一樣,有時很高冷,有時很逗,有時也充滿了正義感,在自己遇到困難時,兄弟倆還會一起上陣共渡難關。逢年過節,父親下廚做了一道清蒸桂魚,來給大家嘗鮮,楚天霸帶着城防軍進店蹭吃喝,父親又搞了一道蒜蓉烹老祖讓自己端去包廂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