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山返回食堂的路上,随處可見正捧着書本苦讀的學員們,甯夏腳下又加快了幾分。
眼見着年中考的文試,就在三日後,他心中何嘗不緊張。
快速吃完飯,他返回宿舍,準備閉門苦讀,遠遠瞧見王水生闊步行來。
甯夏迎出,王水生才瞧見甯夏,眼前一亮,“小半個月不見,甯兄華蘊内藏,想必又有不小的長進。可喜可賀……”
甯夏在學宮的朋友不多,王水生算一個。
此人熱心腸,善交際,消息很是靈通。
一番揖讓後,王水生道,“老兄,這回我來,是給老兄提個醒。
這次的年中考,武試部分,應該會别出心裁,聽說很兇險,老兄心裡有個數啊。
實在不行,老兄還是和我一樣走預科吧,好歹也是個前程。”
王水生和甯夏聊過,知道他的目标是此次年中考前二十名,指望憑此成績,進入中等班。
整個初等班,極有六百餘人,想要獲得前二十的成績,難度幾乎登天。
何況,甯夏還是插班生,王水生實在想不到甯夏怎麼可能取得前二十的名次,着實替這個救命老友擔心。
甯夏道,“先試試吧,不行再轉預科。”
他不想回絕王水生的好意,凝眸道,“王兄說此次的武試會兇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王水生道,“我也是說,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學宮和城防軍動作很大,高等班的成員們被頻繁調動,這消息正是從高等班傳出來的,想來差不了……”
王水生是個大忙人,通報完消息,就疾步匆匆去了。
甯夏雖覺頭大,但他遇事不糾結,既然決定了,往前走就是了。
當下,他靜下心來開始閉門複習。
當務之急,是作好文試的備考。
雖說,他攻破了識海,記憶力大增,平日裡勤學苦讀,但他就是個平常人,讓他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超過人家幾年的積累,顯然是不現實。
沒辦法,甯夏隻能反複翻看平時的上課筆記,他認為筆記上的内容,就是考綱。
不出意外,考試的内容,都會從那裡面截取。
一晃五天過去了,東華學宮第一百九十三次年中考結束了,做完最後一道題,放下炭筆的那一刻,甯夏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段時間,他仿佛化身榨汁機,快要把自己榨幹了。
對此次考試的過程,他說不上滿意,畢竟還有不少題,他都是嘗試下作答。
八門課程中《訓诂》和《釘頑》最讓他神傷。
《算經》、《貨殖》,這兩門許多學員并不喜歡的課程,他反而有把握拿到高分。
不管怎樣,考試已經結束,多思無益,甯夏踏實地吃飯、睡覺,回補元氣。
次日一早,王水生沖了過來,一臉的興奮,“甯兄,恭喜恭喜,真想不到甯兄真乃天才也,才就學半年,就能在文試中摘得七十八名的好名次。
這樣的水準,着實令王某這五百名開外的汗顔啊。”
甯夏心裡咯噔一下,這個成績比他預料得要差。
雖說文試成績隻占三成,但七十八的名次,讓他總成績進入前二十名的希望,變得渺茫起來。
忽聽六聲鐘響,王水生和甯夏對視一眼,皆朝聚英廳行去。
晚上八時許,初等學班和中等學班共計一千餘名學員,已在聚英廳隊列完畢。
學宮的總主任執教孟出庭和各班的主任執教聯袂到場,雙方見禮畢,孟出庭朗聲道,“文試結束,武試在三天後舉行。
今次的武試不采取往年的較藝模式,我輩修行,為斬妖除魔。
自今日始,往後的武試,都将轉為實戰……”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實戰就意味着折損,風險巨大。
“怎的,爾輩修行,懼戰呼?”
孟出庭厲聲喝問。
“斬妖除魔,我輩之責,無懼。”
衆學員同聲喝道,隻是明顯底氣不足。
孟出庭冷眼掃視衆人,“此外考試之地,選在小湯山。
前一段時間,學員軍和城防軍聯合出動,清剿了小湯山和左近的妖獸巢穴,厲害的妖獸基本都被剿滅,現在隻剩下四散逃離的妖獸,被封禁小湯山方圓三十裡内。
那裡将成為你們新的試煉場……”
台上孟出庭正朗聲解說着,甯夏身邊的王水生悄聲在他耳邊道,“如何?和小道消息無差吧。
我就說上次覆滅了皿殺教,皿殺教控制的妖獸怎麼沒了動靜兒,原來是延遲打擊。
現在打散了妖獸,讓我們去試煉,可妖獸的實力何等恐怖,咱們這些導引三重四重的,去了也是白給啊。”
甯夏微微颔首,凝神聽孟出庭的分說,“此次的試煉場,分作甲乙兩個區,乙區是組隊模式,五人一隊,甲區是單人模式。
成績以你們各人和各支小隊在試煉場内待的時間長短來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