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傳情聽了洛知心這話,一愣,覺得這女人有些怪,聯想之前她和孟凡塵的對話,便猜測:莫非她已經是個老婦人了?隻是不知她怎麽能保持的這麼年輕。
孟傳情正想着,聽洛知心爽快地道:“好。看在你這麼嘴甜的份上,我就再送你一份大禮。”她朝那兩個大漢道:“你們先停下。”
那兩個大漢正動手撕鄢商慈的衣服,聽了洛知心的話,皆停止了動作,回頭看着她。
洛知心從袖裡掏出一把匕首,緩緩地向鄢商慈走去,邊走邊道:“我是最懂禮數的,什麽都要講究禮尚往來,她今天送了我這麼大的一份禮,怎麽說我也要還她一倍,這樣才對得起自己,不是嗎?”
孟傳情一聽,心驚:她要毀了商慈的臉!掙了掙,感覺鐵鍊纏的更緊了,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絕望過……
洛知心将匕首在鄢商慈臉上拍打着,對孟傳情道:“我要你親眼看着我将她的臉一刀一刀地刮花,永遠也見不得人!”
孟傳情瞧見鄢商慈還昏迷着,毫無所覺,心中更加緊張,急忙道:“洛知心,你住手!”
聽到孟傳情的叫喊,洛知心回過頭來,“小子,别急,做什麼事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等我毀了她的臉,再來找你算帳。”
孟傳情道:“先劃我的臉吧,你知道的,你右邊臉的傷口要比左邊的深,做什麼事也要講究個熟輕熟重,她是無意的,而我是有意的,所以怎麼說也應該先找我。”
洛知心道:“好小子,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偏不如你意,我要先毀了她的臉,然後再讓下人睡了她。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貞潔和容貌,我要讓她這兩者皆無,我要讓她生不如死。哈哈哈……”說完,她瘋狂地笑了起來,舉起匕首就往鄢商慈的臉上劃。
此時應是孟傳情這一生最為焦急的時刻,他感覺自己全身就像是被烈火燃燒一樣,一股真氣忽自靈台而出,灌澆全身,如脫胎換骨,洗髓經脈。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睛突然變藍,深藍如水,透着明亮的光,仿佛要将萬物吸入到他的眼髓之中。他閉目一掙,穴道便自行解開了,雖然自已也感到奇怪,卻無暇多想,眼見匕首就要劃到鄢商慈的臉,他大喝一聲,掙開了鐵鍊。
洛知心隻覺得一股殺氣猛然襲來,吓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驚恐地回過頭,見孟傳情竟能沖破自已所點的穴道,吃驚道:“你……”
話未落音,隻覺得眼前一花,孟傳情就已來到她身邊,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匕首,扔出了窗外,那速度比洛知心的輕功身法還要快上好幾倍。
洛知心仿佛是看見魔鬼一般,驚恐地看着孟傳情,問道:“你……你怎麽可能……解開我點的穴?”
孟傳情臉上帶着詭笑,“這種點穴手法算不上什麽高明,滄浪島的武功也不過如此。”
洛知心看着他的眼睛直往後退,搖了搖頭,道:“這是失傳已久的武功,是我們滄浪島的獨門絕技,中土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孟傳情逼近她,道:“既是失傳,未必隻有你們滄浪島才會。你的幻影迷蹤身法很快,在我面前,何嘗不是班門弄斧?”說完,他身形一晃,洛知心身旁的兩個大漢突然倒地而亡。
洛知心心驚不已,她确定,剛才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孟傳情就出手點了那兩個人的死穴。這兩人是自己手底下最靈活的,居然沒有絲毫察覺,就這樣成為了孟傳情手下試招的靶子,到死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洛知心見孟傳情露了這一手,也不敢再與其正面相對,借機脫身,道:“你去看看鄢商慈吧,她醒了。”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她心中的打算是,隻要孟傳情一回頭,就乘機溜走。
孟傳情一聽到鄢商慈的名字就怔住了,但他并沒有回頭,隻是傻傻地站在那裡。洛知心見他出神,便乘這個機會使用幻影迷蹤身法奔出了艙門。她走後,孟傳情突然毫無預警地倒在了地上。
孟傳情倒下後不久,鄢商慈就醒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瞧見地上那兩個大漢的屍體,她也知道自己是被孟傳情救了。但見孟傳情躺在地上,以為他也遭遇了不測,顧不得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慌忙下了床,呼喚着:“傳情,你怎麼呢?”
喚了許久,也不見孟傳情醒來,鄢商慈一時慌了,顫抖着手探了探孟傳情的鼻息,發現已經沒了氣息,臉色頓時大變,“傳情,你不要死啊……”她趴在孟傳情的身上不由得哭了起來。
孟傳情是被鄢商慈的哭聲吵醒的,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被鄢商慈緊緊地抱着,她口中還斷斷續續地說着:“傳情……沒想到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這樣死了……我還沒跟你好好的相處呢,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卻一次也沒有回報過……”
孟傳情見此心中一陣感動,心想,她肯定是以為我死了,才會哭的這麽傷心。這一生,有個女人肯為我哭,足以!他忽然想逗逗鄢商慈,于是怪聲怪氣地說道:“商慈,我死的好冤啊……”他說這話時用了内力,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聲音卻像是從半空中傳來的。尤其是“啊”字,回音極長,倒真有幾分像鬼叫。
鄢商慈聽後,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喃喃道:“傳情……”
孟傳情又道:“商慈,你來陪我吧!我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好寂寞啊。”
鄢商慈聽罷一愣,随即道:“好!你等着,我這就來陪你。”說完,她拔下頭上的發簪就往頸上插去。
孟傳情沒想到鄢商慈竟來真的,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大了,趕緊一把奪過鄢商慈手中的發簪,重新插回她頭上。他見鄢商慈傻在那裡,便道:“商慈,你怎麼能這麼傻?怎麼能随便尋死呢?”
鄢商慈突然抱住了孟傳情,說道:“傳情,你沒死,太好了!”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尋死!”
“不!你若死了,我肯定是要陪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你真傻,我隻是睡着了而已,你怎麼會以為我死了呢?”
鄢商慈放開了孟傳情,一臉迷惑地看着他,“可是你剛才明明已經沒有鼻息了。”
孟傳情道:“我怎麼會沒有鼻息呢?肯定是你太着急了,搞錯了!”
鄢商慈皺起了臉,道:“那既然你沒死,為什麼還要吓我?”
孟傳情還未說話,卻見鄢商慈将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兩人本是面對面而坐,這樣的舉動幾乎讓兩人貼着臉。
鄢商慈正視着他,道:“孟傳情,你知道嗎?我曾經說你像貓像兔子,那說的其實是我自己。我們是那麼的像,所以,我們應當在一起。你聽着,從這一刻起,我就将自己交給了你,而我不許你死,因為如果你死,我會陪你一起死,所以你要為了我而好好的活着,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