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慕淺忽然猛地掀開被子看向他。https://
“幸運?”她依舊直挺挺地躺着,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什麼幸運?有生之年遇到你,竟花光所有的運氣那種?”
說完這句她就繃不住地笑出聲來,“這麼好的運氣,也不知怎麼就被我撞上了。也是,能在這樣的地段這樣的房間睡一晚,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說完這句,她重新拉過被子蓋住頭,翻了個身,張開手腳比出一個“大”字,重新占據整張床。
霍靳西大約是被她氣到了,慕淺沒有聽到他說一個字,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離開卧室的腳步聲。
慕淺這才又掀開被子透了透氣。
雖然吃過藥,但她一直到兩個多小時後才漸漸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去時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霍靳西是真忙啊。
慕淺這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時,霍靳西已經不在公寓。
她裹了睡袍,抓着頭發走出去,正好聽見門鈴聲響。
慕淺上前打開門,看見一個穿制服的女人站在門外,而從她的制服樣式看,應該也是公寓管家。隻是昨天晚上的管家是個男人,今天換成了她。
“慕小姐,早上好,我是為您進行貼身服務的管家蘿拉。”金發碧眼的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她,“慕小姐早上想吃點什麼呢?”
“不用了。”慕淺說,“我待會兒就走,不吃東西了。”
蘿拉聽了似乎吃了一驚,說:“那怎麼行?霍先生說您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以及清淡飲食。”
慕淺輕笑了一聲,回答她:“我生病是我自己的事,關霍先生什麼事呢?你出去吧,不要管我了。”
蘿拉聽了,雖然一臉為難,但還是依言退出了房間。
慕淺哼着小曲回到卧室,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洗漱到一半她就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也不理,繼續慢條斯理地洗完臉,又給自己貼了張面膜,這才走出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一個來自齊遠的未接電話,慕淺翻了個白眼,正準備丢下手機,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屏幕上的名字換成了霍靳西。
慕淺不由得笑出了聲――以為她故意不接齊遠的電話,所以換了他親自打?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覺了?
慕淺一邊貼合面膜,一邊懶洋洋地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霍靳西似乎停頓了兩秒鐘,才開口:“在幹什麼?”
“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慕淺回答,“難道還要賴在霍先生這裡不走嗎?”
“生病了就多休息。”霍靳西說,“少把心思用在你那些把戲上,有事跟蘿拉說。”
說完這句,霍靳西直接就挂掉了電話。
慕淺捏着電話,正愣神,忽然摸到自己臉上的面膜,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霍靳西肯定從她的聲音聽出她在敷面膜,一個還有閑心敷面膜的女人,哪像是真正準備走的?
慕淺一邊責怪自己大意,一邊丢了手機躺到床上。
等蘿拉再進來,她便不客氣地要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吃飽喝足後又在蘿拉的微笑監督下吃了藥,這才得以自由。
慕淺問蘿拉要了部手提電腦,一下午專注地搗鼓自己的事。
夜裡,霍靳西将近十二點才回來。
慕淺吃過藥,又睡了一覺,一睜開眼睛,便看見洗完澡換了睡袍站在床邊的霍靳西。
她拿被子遮着半張臉,眼含防備地看着霍靳西。
霍靳西對上她的眼神,緩緩開口:“我對生病的人沒興趣。”
切。
慕淺哼了一聲,翻身背對着他。
霍靳西很快在床的另一邊躺了下來,慕淺先前睡過,這會兒十分清醒,隻是閉着眼睛聽他的動靜。
霍靳西上了床,很快關了燈,一副安心睡覺的架勢。
可是隔了很久,慕淺都沒有聽到他真正平穩下來的呼吸聲,也就是說,霍靳西還沒有睡着。
慕淺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她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次數不算多,而每一次都是她先睡着,他先離開,她好像也沒見過他真正睡着的樣子。
或許他現在這樣,就是已經睡着了?
慕淺這麼想着,忽然翻了個身,随後輕輕地湊近他。
屋子裡一片漆黑,連地燈也沒有留,慕淺的眼睛也沒辦法适應黑暗,努力看了很久也沒看出霍靳西的臉部輪廓。
“看夠沒有?”霍靳西忽然涼涼地問了一句。
慕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捧着兇口躺回床上,抱怨了一句:“被你吓死!”
霍靳西:“……”
大半夜的,她的臉湊在他面前默不作聲地盯着他看了那麼久,反倒是他吓她,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以的。
過了一會兒,慕淺聽他呼吸依舊如常,這才又開口問:“你幹嘛不睡?”
“我很想睡。”霍靳西回答。
聽到這個答案,慕淺反而又往他身邊湊了湊,直至靠住他,幾乎側身躺在他懷中,她才又摸到他的手臂,放到自己頭下,說了一句:“我也很想睡。”
事實上,枕胳膊而睡這回事,對于男女雙方而言都不舒服,慕淺心知肚明,霍靳西也不會不知道。
霍靳西原本是平躺着,任由她睡在自己身側,可是慕淺枕着他胳膊動來動去,他似乎終于忍無可忍,卻也沒有推開她,而是側了身,與她朝着同樣的方向,不輕不重地圈住了她的腰。
這樣一來,慕淺多多少少都安分了一些。
可是過了許久,慕淺依舊聽不到霍靳西睡着的呼吸聲。
“霍靳西。”黑暗之中,她忽然喊了他一聲。
隔了好一會兒,霍靳西才低低應了一聲。
“為什麼啊?”她問。
這個問題沒頭沒尾,霍靳西卻知道她在問什麼。
大概是她一直覺得,他無非就是沖着她的身體,若不是為了上\床,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像是要驗證這一點般,慕淺忽然伸手就探進了他的睡袍裡。
霍靳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而慕淺隻是笑,“真的不要?”
“我不想做到一半你昏死在床上。”霍靳西說,“所以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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