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常輝笑道:“不知天高地厚,有本事你就在這裡坐着,我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陳昭的目光在張凡身邊幾個妹子身上掃過,他又說道:“趙小姐,您怎麼會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是不是這個人強迫您的?”
對啊!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趙清月坐在這個人旁邊。
而且,這個人還牽着趙清月的手,動作親密。
這樣的舉動,一下子就引來了無數憤怒的目光。
趙清月啊,這個女子,就像一個跌入塵間的仙子一樣,來到上海,她用她的智慧和魅力,令無數人着迷。
她的追求者,在這裡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了。
她怎麼會這個無知的狂妄之徒在一起!
其中,陳昭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
陳昭當然有家室了,像他們這種官宦子弟,早就和别家的官宦子弟聯姻。
但這也并不妨礙他追求趙清月,他甚至好幾次提出要納趙清月為妾。
畢竟,他的父親是商務局的主事官,相當于局長了。
趙清月心中五味陳雜。
她突然升起一股絕望感,對這群人的絕望。
難道自己指望這樣的人,去推翻這個暴君?
就這群人?
這群唯利是圖,這群隻會享樂、隻會攀比的人?
你看他們的行為,輕佻、張狂,甚至膨脹。
趙清月心頭惱怒,看來這一次上海的計劃,真的可能要毀于一旦了!
趙清月沒有回答他的話,她要怎樣回答呢?
難道告訴這些人,你們現在瘋狂嘲笑的這位是當今的皇帝?
說了你們會相信嗎?
劉君山則說道:“你隻要将這個人交出來,然後在這裡,當着大家的面,跪在地上,跟我和陳昭臣少爺認錯,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張凡說道:“好,你過來。”
“怎麼?到現在,你還敢打我不成?”
“放他過來。”
張凡一聲令下,錦衣衛讓開了一條口子。
劉君山猶豫了一下,他說道:“陳兄,我們倆過去,我不信他到現在還敢狂!”
劉君山和陳昭走了過來。
劉君山走過來,說道:“我過來了,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你要知道,你現在再敢動一下,你今天會死在上海灘……”
他話剛說完,張凡已經站起來,一巴掌再抽了過去,啪的一聲,還是下午被抽的左臉。
一巴掌直接把劉君山打懵逼了,他萬萬沒想到,張凡到這個時候還敢打他。
“這一巴掌是替李岩打的,你劉家出了你這樣的人,你爹對得起李岩麼!”
現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劉君山大怒:“你……”
他話還沒有說出來,張凡又一巴掌抽過去,這一巴掌差點打掉劉君山半邊牙齒,打得鮮皿都蹦出來了。
劉君山慘叫一聲。
旁邊的陳昭也懵逼了,他立刻準備逃,但來不及了,張凡再一巴掌抽過來,抽在他臉上,直接把他打得向後趔趄了好幾步,倒在地上,臉腫得跟包子一樣。
“你爹是朝廷命官,你卻在這裡強迫民女,還在這裡欺壓弱小,把朝廷的臉都丢光了!”
顧常輝大喊道:“快去叫人!快去!我今天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狠!去把黃道榮叫過來!去!”
那些大漢連忙飛沖出去。
此時,蹲在明月樓對面的駱養性和治安司的郎中令陳家慶正在抽着卷煙,陳家慶笑道:“駱大人,等晚上辦完事了,下官請你去玩玩?”
“哪裡去玩?”
“好玩的地方。”陳家慶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雙方對視一笑,大家都懂的。
“駱大人,在陛下跟前當差很苦吧?”
“談不上苦,陛下對辦事的人是很好的,隻要好好辦事。”
陳家慶歎了口氣說道:“唉,這上海不好搞。”
“此話怎講?”
“有錢人太多了,平時抓進治安處的,不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就是那個高官的子弟,大人,您也知道,上海的大官可不少啊!”
是啊,上海這地方,朝廷直轄,上海的知府,比一般省的布政使級别都高,直接是尚書級别的官員。
而上海的國營商社督府衙門,那是最賺錢的衙門了,有錢就是大爺。
駱養性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太嫩,你怕什麼,管他誰的兒子,抓了一頓打,誰敢動你,你就向北京反饋情況,你看誰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