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王邑和方峻剛來長安歸順張繡,但張繡對他們,已經是這般的了解。
顯然,張繡早就關注左馮翊和河東郡兩地。
事實上這些消息,是張繡在返回的路上,讓王越先行派遣錦衣衛打探到的消息。既然要見方峻和王邑,張繡自是要做到心中有數。
方峻和王邑的為人?
方峻和王邑的能力?
都是錦衣衛要打探的消息。
如此一來,張繡見到了兩人,才能做到如數家珍一般,把兩人的情況說清楚。
張繡眼神銳利,繼續道:“側重于法治,或者側重于德治,沒有真正的高低之分。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隻看如何運用。”
“但擱在你們的身上,便是各有所長。”
“你們都擅長治理地方,如果不在地方上任職,着實可惜。但你們各自治理地方,有優點也有缺點。所以本官希望你們,取長補短,各取所長然後彌補缺點。”
張繡提出來最後的要求。
王邑和方峻有些懵。
怎麼的?
是要讓他們相互學習嗎?
王邑和方峻都有些不懂,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也知曉張繡的能耐,不是無能之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繡不可能随意說說。
每句話,必定有深意。
王邑想不明白,還是回答道:“卑職自當聽從将軍的教誨。”
方峻也道:“将軍教誨,方峻銘記于心。治理地方,卑職自會向王兄讨教。”
兩人都附和開口。
隻是兩人對張繡的稱呼,依舊以将軍稱呼,這是沒到認可的程度。因為現在的情況下,他們給出的問題,張繡還沒有解決。
張繡隻收了他們各自的太守印绶,沒有說對他們的安排。
問題依舊在!
張繡吩咐道:“王邑聽令!”
“卑職在!”
王邑站起身,恭敬向張繡揖了一禮。
張繡擲地有聲道:“本官命你擔任左馮翊一職,左馮翊境内百姓,雖說受方峻感化,但仍有不服管束的人,需要用律法的強硬手段約束。故而,本官命你執掌左馮翊。”
“卑職遵命!”
王邑鄭重道:“主公安排,卑職自當全力以赴,定不負主公厚望。”
這一刻,王邑對張繡的稱呼,發生了變化。
他被張繡折服了。
先前的時候,王邑和方峻都交出各自的印绶,要看張繡如何處置。如今張繡的處置,令王邑無話可說,心服口服。
張繡先收了王邑的印绶,如今對王邑的任命,沒有降低王邑的官職,也是令王邑治理地方,而且又不讓王邑在原地任職。
同時,又能化解左馮翊的困境。
這是張繡的精妙手段。
方峻此刻,也清楚了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必定是河東郡。他心中也是感慨,盛名之下無虛士,張繡不愧是張繡。
張繡聽到王邑的話,臉上露出了笑容。
成了!
王邑歸順了。
張繡手抓起左馮翊的太守印绶遞出,王邑接過後,便回到坐席上。張繡目光一轉,落在方峻的身上,朗聲道:“方峻聽令!”
“卑職在!”
方峻站起身,拱手回答。
張繡說道:“本官拜你為河東郡太守,望你赴任河東後,剛柔并濟,以律法為剛,以德行為柔,雙管齊下,令百姓安居樂業。”
方峻道:“卑職,定不負主公厚望。”
他也改變了對張繡的稱呼。
張繡正色道:“關于你們各自所在郡縣的情況,各自了解便是。你們難得來長安一趟,今日本官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