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月英被黃承彥盯着,有些尴尬。她計上心來,目光一轉,就看向一旁的龐德公身上,笑着問道:“伯父,您和爹爹看了曲轅犁後,感覺如何?”
龐德公知道黃月英這是轉移話題,他卻贊賞黃月英的機智,回答道:“老夫和你爹看了曲轅犁後,都一緻認為,曲轅犁大有可為。”
黃承彥幽怨的看了龐德公一眼,他正想敲打黃月英這丫頭。
龐德公一插話,氣氛全無。
黃月英偷瞄了自家爹爹一眼,心頭暗喜,便繼續說道:“伯父,那曲轅犁的這樁生意,你們是準備聯手做了?”
龐德公道:“此事得見了張繡,和張繡洽談後再說。當然,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應該是龐家和黃家接下了。”
黃承彥一聽到張繡,立刻接過話,沉聲道:“說到張繡,你這丫頭,一個黃花大閨女,就敢跟着張繡跑。你說說,和他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們是怎麼回事?”
黃月英嬌羞道:“爹,您說到哪兒去了?”
她和張繡,什麼事兒都沒。
怎麼成了跟着張繡跑?
黃承彥哼了聲,說道:“不是跟着張繡跑,那張繡離開襄陽的時候,你為什麼和他一起離開?這事情,老夫知道得晚了,又因為要和龐公一起北上,否則早就殺到育陽縣,将你帶回襄陽了。”
黃月英道:“爹,您誤會了。女兒和張将軍,清清白白,什麼事情都沒有。”
黃承彥了解閨女。
知道女兒是個聰明的姑娘,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就選了張繡。但是,他要了解詳細的情況,故而逼迫道:“你都和張繡一起北上,不是認定了張繡,那是什麼?”
黃月英氣得跳腳,道:“爹,您怎麼不相信女兒呢?女兒都說了,什麼都沒有,清清白白的。女兒的品性,您還不知道嗎?”
黃承彥道:“那你說說,和張繡怎麼認識的?”
黃月英急着解釋,一股腦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從張繡在襄陽時,她帶着秦弩的設計圖去見張繡,意圖換回蔡瑁,然後又說了被張繡勸服,在育陽縣制造器械的事情。
就連最後,張繡要追求她的事,都全說了。
當黃月英說完後,她忽然明白過來,不滿道:“爹爹,您剛才是詐我?”
黃承彥冷笑道:“不詐你,不逼你,為父能知道所有的消息?你還真是天真,以為憑借一副設計圖,就能換回蔡瑁。”
黃月英道:“女兒不管其他,隻想換回舅父。你們都不管,女兒自然要管。”
黃承彥頓時啞然。
蔡瑁的事,不是他不管,而是不能随意插手。
黃承彥不願意在蔡瑁的事情上糾纏,話鋒一轉,就吩咐道:“張繡要追求你,你拒絕即可。你和張繡之間,是不可能的。一介武夫,配不上我黃家。”
黃月英聞言,登時沉默。
雖說她和張繡之間,八字兒都沒一撇,但她對張繡挺有好感。
張繡不是襄陽城的纨绔子弟,也不是沒經曆過風雨的花骨朵,更不是隻知道高談闊論,抨擊時政的無用書生。
張繡能文能武,也懂得器械。
在黃月英的眼中,張繡從來不是粗鄙武夫。最關鍵的是,張繡很尊敬她,懂得分寸,從來沒有逾越之舉。
可黃承彥的一番話,讓黃月英忽然有些不高興了。她和張繡什麼都沒有發生,為什麼爹爹就要阻攔呢?
龐德公卻是看出了端倪。
黃月英這小丫頭,和張繡雖然清清白白,但至少認可了張繡。
他略作思考,插嘴道:“賢弟,涉及到月英這丫頭的事情,老夫原本不該多嘴。不過,老夫卻想說兩句。”
黃承彥很敬重龐德公,微笑道:“龐公請說!”
龐德公神色柔和,緩緩道:“關于月英的個人問題,老夫相信以月英的聰穎,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