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宸的内心,始終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他是鄧氏出身,是世家大族,身份顯赫,家族底蘊深厚。反觀張繡,不過軍中的一個泥腿子,是一個兵匪而已。
這是心理上的藐視。
除此外,鄧宸始終認為,張繡雖然和劉表談判取勝,雖然執掌育陽縣以北的區域,但在鄧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是不可能開戰的。
鄧家,足以震懾住張繡。
所以鄧宸敢藐視張繡,敢不把張繡放在眼中。
張繡聽完鄧宸的話,咧嘴笑了起來,隻是這笑容,怎麼看都透着冷意和殺機。他眼神愈發冷漠,說道:“好,好,好一個鄧家,好一個鄧宸。”
這誇贊,卻是嘲諷。
鄧宸渾然不在意,強勢道:“鄧家不懼挑釁,也不怕鬥争。鄧家立足南陽郡多年,大風大浪都遇到過。我鄧家不惹事,但也不是懦弱之輩。遇到了事情,鄧家也不會懼怕。”
張繡聽着這明裡暗裡的威脅,不為所動,道:“本将得到舉報,鄧家勾結賊人,肆意哄擡物價,行不法之事。今日,本将特地來查封鄧氏商行。”
“誰敢?”
鄧宸瞪大眼,呵斥道:“張繡,你真要撕破臉嗎?”
張繡不屑道:“什麼叫撕破臉,我不是撕破臉,而是得了百姓的檢舉,特地懲辦不法商人。本将治下的育陽縣,要井然有序。任何違法亂紀之事,都将被承辦。鄧氏商行,為富不仁,哄擡物價,不知悔改,當誅!”
“好,好,好!”
鄧宸眼神森冷,說道:“你張繡要動武,鄧宸奉陪到底。”
“來人!”
鄧宸下了命令。
一聲令下,鄧氏商行内,湧出無數的私兵。
這些私兵,都隸屬于鄧家,是專程保護鄧氏商行安全的。鄧家的商行占地面積極廣,内中囤積了無數的糧食,家資巨富。
如果沒有私兵部曲,根本無法保證糧食的安全。
“殺!”
所有私兵大喝,聲音雄渾,氣勢浩蕩,竟有一股攝人的殺氣。
“有意思,真有意思。”
張繡眼眸眯起,眼眸中掠過森冷的殺機。在育陽縣城内,鄧氏商行的私兵,竟敢向他動武,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知道這是鄧家自我感覺良好,還是鄧家以為他張繡好欺負。
此刻,張繡已然判了鄧宸死刑。
鄧宸眼神桀骜,再度說道:“張繡,你立刻退走,鄧家和你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如果你執意幹涉鄧家的事情,休怪鄧家不客氣。”
張繡眼中盡是冷色,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弓箭手,準備!!”
一聲令下,弓箭手上前。
所有的弓箭手挽弓搭箭,瞄準了鄧氏商行。金燦燦的陽光照耀下,箭頭熠熠生輝,閃爍着森冷的光芒,更透着徹骨的寒意。
鄧宸嘴角抽了抽,沒想到張繡如此強硬。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是退無可退,隻能咬牙道:“備戰!”
所有私兵,一副戒備神情。
張繡見鄧宸死扛到底,也不再猶豫,擡手下令道:“放箭!”
“咻!咻!!”
弓箭如雨,不斷射出。
密集的弓箭,落入鄧家的私兵中,即使鄧家的私兵揮舞手中鋼刀,意圖撥開弓箭,但密集的箭雨落下,被撥開的弓箭,畢竟是少數。
許多弓箭,紛紛射入私兵的身體中。
慘叫聲,此起彼伏。
鄧宸見狀,徹底怒了,張繡不給活路,他也絕不會留手,所以鄧宸悍然下令道:“沖過去,給我殺了張繡。誅殺張繡,賞萬錢!”
一衆私兵,提着刀冒着箭雨,快速的往前沖。
雙方距離本就不遠,不過是一個短暫的沖鋒,就沖出弓箭射擊的範圍,直撲張繡所在的軍陣而去。
張繡不急不躁,沒有任何的慌張,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