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淮南王的手筆,當然不是王生做的了。
雖然淮南王在之前針對王生,恨不得是要他不得翻身。
但...
王生心中雖然是怨恨淮南王,但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最起碼是沒有現在就動手的意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王生現在要的就是隐忍,他現在要是繼續出風頭,隻會引起皇帝司馬遹的忌憚。
這種事情,可不是王生能夠做出來的。
是故王生在得到有彈劾淮南王的奏章的時候,心中微驚。
從現在來看,這最應該彈劾淮南王的,應該是他廣元侯王生。
但王生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自然知曉。
他沒有彈劾淮南王。
那又是誰?
王衍...
不見得...
如果不是我的話,那可能隻有齊王有這個可能了。
淮南王在前線與齊王對敵,若是能夠通過輿論讓淮南王下台,這無疑是成本最低的買賣。
齊王...
王生眼神閃爍。
現在齊王的勢頭正盛,這淮南王不見得擋得住。
如今天下局勢尚不穩定,益州李特李雄,長安的河間王,豫州的齊王。
動亂的天下帶來的不僅僅隻有戰亂,還有更多的機會。
屬于英雄的機會。
但這一些,在這一兩個月裡面,都已經與王生無關了。
他在家中,白日裡便和家裡人閑玩,晚上則是閉門造人。
進書房所看的書籍,不是各地的地理縣志,便是與屯田有關的書籍。
對朝堂事,王生已經是充耳不聞了。
最起碼在表面上是的。
....
朝中彈劾的奏章,自然不是王生的手筆,但也不是齊王的手筆,相反,這是成都王司馬穎的手筆。
成都王帶着本部兵馬駐紮在河東郡,雖然糧草有了,但皇帝司馬遹一不讓他入洛,二不給他差事,這是什麼意思?
成都王現在有點慌的。
難不成是皇帝看出了什麼?
但看出了什麼,也應該動手才是,為何引而不發?
是因為忌憚他手上的兵力?
有可能。
是故成都王想要彈劾淮南王,一旦淮南王不得信任,加上現在朝中無人,他成都王司馬穎便是南征軍主帥的最好人選。
權力從來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靠天上掉下來的。
這一點,司馬穎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
過了快十日了,雒陽裡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
便是太極殿中,也沒有一點風聲傳來。
是奏章沒有被皇帝看到?
但...
這不太可能。
對于豫州方面的奏章,皇帝都是先讓手中内官先看一遍,再選擇其中重要的交到他手上,那些不重要的才打發到尚書台去。
莫非那些内官以為這彈劾淮南王的奏章不重要?
不可能罷。
成都王司馬穎在房中來回踱步,心中的安全感已經是降到了冰點。
“大王。”棗嵩和演兩人上前過來。
身後跟了個石超。
“你們來了。”
自己的部将過來,司馬穎将心中的焦慮都收在心間,變得鎮靜起來。
“這是齊王的信件,你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