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衛階雙手抱兇,很是生氣。
“今日你不讓我看到别人談玄,我就不走了。”
威脅我?
王生将嘴中的肉塊緩緩咀嚼,之後再一口吞咽了下去。
“你不走便不走,難道要讓全洛陽的人都知道你衛叔寶穿服女裝,若讓那些一直在你府外徘徊的潑辣女子知曉了你在醉霄樓,你想你的下場是什麼。”
被我騙出來還敢威脅我。
衛階小弟弟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你!”
衛階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
“你無恥!”
王生拿起食塌上的黃酒,将其一口喝完。
心裡想着,還是要安撫一下衛階。
将手裡的酒樽放下,王生問道:
“不然,叔寶兄要如何做?”
要如何做?
衛階眼睛一轉,說道:“你去将設問。”
我去設問?
王生的頭搖得跟一個撥浪鼓一般。
“我又不會談玄,我去設什麼問?”
衛階收攏着頭上的發絲,笑着說道:“你不會,可我會啊!”
“你會有什麼用?”
王生挪了挪屁股,繼續吃起來了。
衛階心中惱火,一把将王生的筷子湯勺奪了過去。
“我會為何沒用,我可以替你與來打擂的人清談論道,為何不行?”
“你?”
王生輕蔑的看了衛階一眼,這眼神似乎實質化一般,讓衛階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算我不行,你瞪我作甚,再者說,我為何不行?”
“你當然不行!”
衛階滿臉通紅,有些不忿的問道:“我為何不行?”
“你此時又不是衛叔寶,你此時隻是我王生的侍女罷了,一個侍女,如何能夠設問談玄?”
“侍女為何不行?”
王生看着衛階的模樣,努了努嘴,再說道:“下台設問,你便不能與我耳語,如何能夠幫我談玄,至于你此時的身份隻是一個侍女,誰會與一個區區侍女談玄?”
“這個...”
說得好像有些道理。
若是他,自然也不願意跟一個下賤侍女談玄。
不論輸赢,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若是輸了,那更是丢了大臉。
衛階頓時沮喪起來了。
“那我今日豈不是白來了?”
“今日你可不會白來。”
不會白來?
衛階眼睛一亮,他擡頭望向王生,卻發現王生目光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王生的目光隔着屏風縫隙,看向一樓清談論玄處。
此時在堂上,有一個人走了上去。
“這不是司空掾韓壽嗎?”
韓壽?
王生看着台下四五十歲,頭發灰白的錦衣男子,沒想到他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韓壽。
韓壽偷香,自成典故。
他的兒子,便是大名鼎鼎的賈谧。
賈谧勢大,韓壽的威勢自然亦是無兩。
“韓壽,他為何來這醉霄樓?”
衛階輕輕搖頭,說道:“韓壽有才學,但在當時比不過嵇康阮籍,現在想來漲漲自己的名氣罷了。”
韓壽偷香,這個典故天下皆知,但終歸不是一個好的名聲。
“我先前便聽說韓壽時常與當世大儒清談論道了,潘嶽自稱不如與他,便是左思也敗于他手,如今是要來醉霄樓逞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