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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寺創建于東漢永平十一年,中國第一古刹,世界著名伽藍,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官辦寺院,有中國佛教的“祖庭”和“釋源”之稱。
東漢永平七年,漢明帝劉莊(劉秀之子)夜宿南宮,夢一個身高六丈,頭頂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來,在殿庭飛繞。
次日晨,漢明帝将此夢告訴給大臣們,博士傅毅啟奏說“西方有神,稱為佛,就像您夢到的那個一般。
漢明帝聽罷大喜,派大臣蔡音、秦景等十餘人出使西域,拜求佛經、佛法。
永平年,蔡、秦等人告别帝都,踏上“西天取經”的萬裡征途。
在大月氏國,遇到印度高僧攝摩騰、竺法蘭,見到了佛經和釋迦牟尼佛白氈像,懇請二位高僧東赴中國弘法布教。
永平十年,二位印度高僧應邀和東漢使者一道,用白馬馱載佛經、佛像同返國都洛陽。漢明帝見到佛經、佛像,十分高興,對二位高僧極為禮重,親自予以接待,并安排他們在當時負責外交事務的官署“鴻胪寺”暫住。
永平十一年,漢明帝敕令在洛陽西雍門外三裡禦道北興建僧院。
為紀念白馬馱經,取名“白馬寺”。
“寺”字即源于“鴻胪寺”之“寺”字,後來“寺”字便成了中國寺院的一種泛稱。
攝摩騰和竺法蘭在此譯出《四十二章經》,為現存中國第一部漢譯佛典。
在攝摩騰和竺法蘭之後,又有多位西方高僧來到白馬寺譯經,在公元6年以後的一百五十多年時間裡,有一百九十二部,合計三百九十五卷佛經在這裡譯出,白馬寺成為當之無愧的中國第一譯經道場。
曹魏嘉平二年,印度高僧昙柯迦羅來到白馬寺。
此時佛教也從深宮走進了市井民間。
随後,昙柯迦羅在白馬寺譯出了第一部漢文佛教戒律《僧祗戒心》。
同一時期,安息國僧人昙谛,也在白馬寺譯出了規範僧團組織生活的《昙無德羯磨》。
至此,戒律和僧團組織章程都已齊備,一條中土有緣人出家持戒修行的道路鋪就,為中土戒律之始。
曹魏甘露五年,一場受戒儀式在白馬寺舉行。
這一天,朱士行依《羯磨法》登上戒壇,長跪于佛祖面前,成了中國漢地第一位正式受過比丘戒的出家人。
自此,儒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古老傳統被打破了。
佛教在中國紮根、傳播最初的二百年,整個過程都與白馬寺息息相關。
這裡是中國第一次西天求法的産物,是最早來中國傳教弘法的僧人的居所;這裡誕生了第一部佛經和戒律,産生了第一個中國漢地僧人……
總之,白馬寺是與中國佛教的許許多多個“第一”緊緊聯在一起的,這讓它成為名副其實的中國佛教的祖庭和釋源。
王生步入其中,便是能夠很真切的感受到白馬寺的底蘊。
哪怕是經過戰火的洗禮,但是曆經時間洗禮,白馬寺又恢複了往日的榮光,而且比之從前,似乎還有莊嚴不少。
白馬寺整個寺廟坐北朝南,為一長形院落,占地極廣。
穿越到來之時,王生也來過白馬寺,當然,當初他心事重重,自然是沒有心思欣賞的。
現在便不一樣了。
在身側的僧侶介紹,王生也知道這白馬寺的主要建築有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寶殿、接引殿、毗盧閣等,均列于南北向的中軸線上。
雖不是創建時的“悉依天竺舊式”,但寺址都從未遷動過,因而漢時的台、井仍依稀可見。
有五重大殿和四個大院以及東西廂房。
整個寺廟布局規整,風格古樸。
說起來,現在佛教,也算是開始在華夏大地傳播了,而且傳播得很廣。
《出三藏記集》卷七《合放光光贊略解序》記載,元康元年,竺叔蘭和無叉羅在陳留譯出了《放光般若經》,此經“大行華京,息心居士,翕然傳焉。中山支和上遣人于倉垣,斷絹寫之,持還中山。中山王及衆僧,城南四十裡幢幡迎經。其行世如此是”
可見佛教的影響。
當然,如今,還是道教執牛耳的。
畢竟是本土宗教,有天然的優勢。
但要說佛教在已有道教的基礎上,居然還能夠發展迅猛,并且成為三大教之一,自然是有原因的。
對西晉的統治階級來說,一直都是缺少這麼一個統治工具,而佛教的教義卻是完美的契合統治階級的要求——适合推廣加“安民”。
道教的教義是無為、自然、自由,可以“安民”卻不利于推廣。
得道成仙是有錢人才能想的,便是所謂之法侶财地,普通人對吹出來的夢都是妄想。
當然漢末道教有個流派五鬥米教,推廣效果很好,好到可以像張角一樣造反,結果就被改造了。
黃巾之亂,可以說是直接導緻了東漢的滅亡。
正是黃巾、五鬥之流,掌權者不放心。
儒家在當時被世家掌握壟斷,是世家的權力利益來源,但還不是完整宗教。
孔孟之學,非是經書,沒有教義。
而政治的黑暗,讓儒家信衆都快崩潰了,例如竹林七賢,嵇康阮籍。
他們看到了佛教,發現正是需要的精神寄托,部分士大夫就用佛教來反對當權者、來麻醉自身、來表達自身不滿、來轉移衣食無憂之後的精神需求。
這也成為了流行的風景線。
其實,說起來佛教要在華夏傳播,本身是有困難的。
佛教本身是需要剃度,禁欲,離俗的。
所謂之離俗,便是無君王,無父母。
在佛教傳入我國以前,儒家思想是主流,身體發膚授之于父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孝順父母。
這跟佛教的矛盾很尖銳,人們一時之間是無法接受的,佛教早期入華也并沒有急着吸引信仰者,而是翻譯佛經,佛法僧缺一不可,佛有了僧有了,還沒有經。
這便是佛教本土化的過程。
東漢時期,僧人們的大部分活動都是在翻譯佛經了,但是翻譯佛經是有問題的,首先當時的僧人都是有什麼經書,翻譯什麼經書,大腦中記得幾章幾品就翻譯幾章幾品,其次大家知道語言不通,有些東西很難翻譯出神髓。
就譬如唐詩宋詞翻英文能直譯,但意境這些東西很難表達得像這麼美,翻譯佛經也存在類似的問題。
僧人們想了很多辦法,最後他們就在漢語裡面尋找和佛教的理論,觀念,概念相近的一些詞語來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