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外交大臣出訪莫斯科的同時,倫敦親美派代表艾倫威爾遜,正在和美國大使唐納德,解釋英國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
“在當前美國部分軍力被牽制在南越的時間當中,我們推進緩和也是為了消除蘇聯在歐洲方面的敵意。”艾倫威爾遜理直氣壯,在唐納德面前解釋着這麼做的道理,“當前蘇聯正在進行經濟改革,某種程度上我們似乎看到了脫離計劃經濟的希望,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是這樣麼?”唐納德的臉色稍緩,想了一下道,“我個人肯定是理解英國在政治上的認識,不過可能也并不這麼容易。”
“以芬蘭為切入點朝着東歐滲透,成功了固然好,就算是失敗了,蘇聯颠覆了想要和我們接近的東歐國家政府,不是更加有利于凝聚我們的人心麼?”
艾倫威爾遜擺擺手,一副決勝于千裡之外的模樣道,“給蘇聯找找麻煩,說不定還能緩解一下我們的壓力。說實話,比起投入到東南亞的海量軍費,以美國的力量完全可以拿出來一點微不足道的資金,在東歐試試水。”
這并不是唐納德所能決定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确實對艾倫威爾遜口中的滲透很感興趣,“如果要這麼幹的話,選擇芬蘭?”
那自然是不行的,英國已經決定借用芬蘭和蘇聯做生意了,美國人不要過來拆台。
艾倫威爾遜凝重的搖着頭,“波蘭,這個國家有三千萬人口,是東歐除了蘇聯本身之外,人口最多的國家,而且從戰略位置上來說,這幾乎是蘇聯的心裡警戒線,一旦波蘭動蕩起來,蘇聯一定會不顧全力的去救,如果能用經濟手段就用經濟手段,經濟手段不管用,可能蘇聯就會出兵鎮壓,要是出現了這種事,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好事。”
“美國在南越遲遲沒有進展,就算是我們英國一直配合美國進行信息封鎖,遲早也會有不利的消息傳出來,我們如何證明蘇聯比我們更加黑暗呢?引誘波蘭激發波蘭人的反蘇心理其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對了,一九五六年波蘭和匈牙利出現了很長時間的不穩,我們那個時候抓住機會就好了。可惜蘇聯洲際導彈的試驗把那一次的反抗壓了下去,我們沒有抓住機會,如果機會再次出現,我們還抓不住的話,上帝都不會原諒我們。”
波蘭具有兩個優點,第一和俄羅斯真的有仇,幼年俄羅斯不太強的時候,被波蘭攻破莫斯科。
很長時間波蘭都是俄羅斯的夢魇,當然波蘭是斯拉夫人,俄羅斯人也是斯拉夫人,兩國都具有斯拉夫人的特質,等到俄羅斯極盡升華為帝俄的時候,波蘭人就開始倒黴了。
在有曆史仇恨的同時,波蘭還是東歐除蘇聯之外第一大人口大國,三千萬人口的國家鬧起來,夠蘇聯人手忙腳亂的。
“你們能夠幫忙?”唐納德皺着眉頭詢問,想要知道英國有沒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暗樁在手。
“當初波蘭流亡政府就在倫敦,後來我們給他們送回去了,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不過我相信總是能剩下一點的。我們通過華沙大使館查一查。”被問到這個問題,艾倫威爾遜當仁不讓了,波蘭流亡政府就是丘吉爾出賣的。
整個二戰期間,波蘭雖然已經亡了國,但流亡政府還在,波蘭人複國的心還在,大批波蘭人在各個戰場上還在為祖國而戰。波蘭軍人在戰場上的傷亡率很高,因為他們寄人籬下,想通過戰鬥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自從把波蘭流亡政府送回去之後,很長時間以來他還真沒關心過這件事,但這一次又不同了,沒準就能夠一魚兩吃呢?
“英國會提供政府層面的支持麼?”唐納德問了最重要的問題,能在蘇聯集團内部攪起波瀾,可以轉移一下蘇聯對東南亞的支持,他也同意艾倫威爾遜說的,不管蘇聯經濟讓利還是出兵鎮壓,都可以讓美國指責,現在的問題是英國願意不願意一起幹。
“這,很難吧?首相并不反感蘇聯。”艾倫威爾遜有些不好意思,難道美國人不知道哈羅德威爾遜對蘇聯很尊重麼?
“到時可以找弗朗哥将軍幫幫忙,聽說西班牙收留了不少流亡政府的人,說不定他們和波蘭國内還有聯系。”
看在英美特殊關系的份上,艾倫威爾遜還是給出訪指了一條明路,還可以重塑和西班牙的關系,因為氫彈掉落的事情,美國和西班牙的關系有些微妙,美國人認為弗朗哥沒有安撫西班牙人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