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話鋒一轉,又說道:“第二件事就是遼東連接到遼北的公路,這件事也是戰略級的工事。”
“朕想了很久,必須動員預備役出來,軍隊的執行力才是最強的,朕同樣要在三年之内,完成遼東連接遼北的公路。”
“朕再強調一遍,凡是執行不下去的事情,一律是人的問題,誰不執行,就換掉誰,誰敢在中間中飽私囊,以權謀私,拖延國策的執行,朕手中的劍絕不姑息!”
“内閣和廉政督察總府要配合好!”
韓爌和李自成同時說道:“臣遵旨!”
“現在糧食是充足的,你們大可以大行工事。”
大臣們也沒有說什麼了,戰略脈絡很清晰,一切都在于執行。
皇帝很顯然對執行的進度非常不滿意。
等大臣們離開後,崇祯又盯着東北那一片,随後目光又轉移到漠北。
最新的情報已經送過來了。
遼北一帶并不太平,那裡的女真和野人女真部,有一部分人被人集結起來,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武裝力量。
并且,這股武裝力量正在向軍事化蛻變。
在大明的行政無法觸達的地方,敵人空前活躍。
如果不能夠斬草除根,很可能會造成巨大的破壞。
北邊有更加廣闊的土地,更加豐富的資源。
那裡的草原和松林,就像無垠的海浪。
敵人要隐藏到那裡,躲避朝廷的兵鋒是非常容易的。
曆史已經告訴我們,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敵人,哪怕他此時此刻還非常弱小。
隻要是屬于大明的土地,就必須聽朝廷的号令。
新政必須如同天空的太陽,照耀到所到達的每一寸土地。
而且那麼多的資源,如果大明朝不去占領,沙皇俄國就會去占領。
世界強國之争,從來都不需要理由。
文明之間的戰争,也從來不需要理由。
消滅你,與你何幹?
他們都以為世界在變好,畢竟國庫的錢越來越多了,勝仗也越來越多了。
開海新政帶來的驚人财富越來越多了。
但是張凡的内心卻一直在深深的焦慮中。
他太清楚财富意味着什麼了。
财富是一把雙刃劍。
利用的好,它可以讓整個國家越來越好。
交通、醫療、養老、就業、教育、軍事,基礎生活,都會越來越好。
但如果利用的不好,貧富差距,朱門酒肉,醉生夢死,奢靡無度,腐化人心。
例如正統史上的明朝南直隸,例如北宋末年。
一旦國家陷入到一種“我已經安全了”的狀态中,就會開始自我沉迷,自我陶醉。
但實際上,大明朝還有太多敵人,他們有的潛伏在内部,有的則是外敵,他們已經露出獠牙,擺出貪婪嗜皿的面孔。
崇祯十年十一月初三,距離北京城足足2000裡的松花江畔。
這裡的溫度已經降低到零下二十度。
寒風吹過遠處的雪松林,如同白色的海浪,飛舞的白雪遮蔽了整個世界。
一隊隊穿着貂皮大衣的人,在阿勒楚喀城要集結。
為首的男子長得高大魁梧,滿面虬須,一身絨衣,騎在馬上,手中拿着一根鞭子,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鳌拜眯着眼睛,今年的雪風比往年都要大,寒風和刀子一樣鋒利。
如果不是提前打好獵,今年的冬天肯定熬不過去。
他實在想不明白,那些羅斯國(明清對俄羅斯的稱呼)人為什麼在這種鬼天氣還跑過來。
鳌拜今天的任務就是迎接這些俄羅斯人。
今年年初,皇太極在漠北和車臣汗、俄羅斯達成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