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命周可言做天下兵馬大元帥,這件事魏國公第一個不答應。
在場的勳貴中,就屬魏國公地位最高,他是後軍都督府左都督,最高武官。
如果将周可言找來做天下兵馬大元帥,相當于将兵權全部交給周可言。
手中的權力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最後在激烈的争辯中,魏國公将這件事否了,衆人不歡而散。
但是現在局勢已經容不得他們整編。
洪承疇的拱聖軍如同一柄鋒利的劍,在東南飛騁而下。
為了節約時間,洪承疇采用了最粗暴簡單的方式,殺死所有反抗者或者可能的反抗者。
他所過之處,屍橫遍野,哀嚎一片。
在四月十五日這一天,就兵臨揚州城下。
站在揚州城的城頭,可以看到一片黑壓壓的鐵甲排列成一塊塊整齊的方陣,旌旗飄揚,氣勢如虹。
南京城幾乎還來不及反應,一天之内,洪承疇就将揚州府的都江城的北城牆轟塌了。
一隊隊披着厚重铠甲的步兵如同一塊塊凝固的鋼鐵,整整齊齊往前推進去。
江都城内的幾萬叛軍,就像紙糊的一樣,所有的抵抗都被砍成碎片,老百姓并沒有出來歡迎王師,而是躲起來,深怕洪承疇将他們也殺了。
揚州府江都城被攻克的軍報緊急送到南京,這下所有人都徹底急了。
四月十日八,魏國公徐宏基、保國公朱國弼、安遠侯劉祚昌三人親自奔赴了應天府和揚州府交接的儀真縣。
從幾十裡之外的鎮江府丹徒縣抽調過來的三萬人馬快速聚集在這裡。
又從應天府再強行征調了五萬人,在儀真縣雲集了8萬人馬。
東邊四十裡之外的丹徒縣尚有鎮江衛3萬。
事實證明,危急關頭,确實可以逼發人的潛力。
魏國公、保國公、安遠侯什麼也沒有說了,親自到了前線,然後督促軍紀。
現在儀真縣氣氛非常緊張,各地的地主鄉紳都愁眉苦臉,不過他們還在賣命宣傳着朝廷的暴政。
一批又一批的老百姓懷着憤怒的情緒加入了叛軍中。
儀真縣的叛軍人數在暴漲。
短短的幾天之内,人數又從8萬增加到12萬。
與此同時鎮江府的儒生們一呼百應,鎮江府的丹徒縣、丹陽縣、金壇縣群集而相應,各路人馬大有要和洪承疇決一死戰的架勢。
這種緊張的氛圍在應天府周圍如同飓風一樣擴散。
尤其是東林書院所在的常州府,無論是儒生還是普通百姓,都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中。
朝廷的新政聲音在應天府東部被徹底阻斷,朝廷要加稅,要搶糧的消息,已經在各地鋪天蓋地。
四月二十日,南直隸的情報送到了崇祯的桌上。
崇祯怒道:“他們這是要将南直隸所有人綁在一起來威脅朕!”
在罷免了一百多個官員後,北京的風向已經變了。
沒有人再反對皇帝對東南動手,但是卻有不少人提出了不同的聲音。
例如兵部侍郎兼内閣大學士的韓爌就說:洪承疇殺氣過甚,必然在東南樹敵太多,引發民變,大勢若失,王師寸步難行。
他的意思就是讓皇帝趕緊撤掉洪承疇,換一個其他将領過去,不能這麼殺,這麼殺不但沒有作用,反而會在東南失去民心。
他這個想法,有許多大臣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