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代王朱桂是朱元璋第十三個兒子,而且是庶出。
不過既然是親王,按照大明的規矩,那就是一代又一代傳下去。
而且朱棣就是藩王起家,所以朱家不存在打壓藩王的。
不但不打壓,反而每年給一萬石,也就是一百二十萬斤糧食。
一個月吃一萬斤。
一天吃三百多斤,就可以吃完。
事實上,糧食是吃不完的。
要不然後世怎麼會有一句話來形容明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就說這前些天,崇祯還在想着讓溫體仁去查藩王的那檔子破事,決定趁機把藩王的祿糧給取消掉,就是這麼個原因。
明朝宗室不但不生産,還吸皿。
吸朝廷的皿,吸百姓的皿。
他們就是一個個畸形的存在。
崇祯從巡撫衙門出來後,帶着人就直奔了代王府。
代康王朱鼎渭前段時間就聽聞真定府的知府邱茂盛被小皇帝砍了腦袋,世子朱彜梃勸自己的這位父王趕緊把從真定府邱茂盛和大同巡撫張豎明那裡低價買過來的糧食,低價轉給大同鎮各個城堡。
這是自保行為,既然天子已經發現了,采取相應措施的概率會非常大。
但是代康王朱鼎渭不信,他認為從邱茂盛那邊低價買來的糧食做得天衣無縫,畢竟中間已經轉了兩道了。
即便朝廷要查起來,也跟他沒有關系。
他完全可以說:陛下,臣不知啊,代王府缺糧,臣正常買糧食,不過最近代王府糧食又有點多,臣見邊關将士們挺辛苦的,就低價賣一些給他們。
這樣說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父王,父王!”世子朱彜梃飛快跑進來,氣喘籲籲。
“何事如此慌張?”代康王朱鼎渭正在客堂喝着茶,與山西邊塞有名的大商張成桂商量着下一步的計劃。
眼下是夏天,但塞外入冬會很早。
他們已經在想辦法囤積一些糧食運出去,從蒙古人那裡轉手賣到建奴那邊。
建奴願意出高價,這錢不賺是白不賺啊!
朱彜梃道:“父王,天子禦駕來大同城了!”
“本王還以為是何事,原來是那個小娃娃來了,無妨,待本王與張員外談完,再更衣去見他。”
“父王,此時天子便在巡撫衙門,不知是否會生事端。”朱彜梃是滿臉的擔憂寫在臉上的。
“能有什麼事端,我稍後去拜見他,就說不知情,或者身體不适耽擱了,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
“父王,我們……”
“行了,坐一邊,張員外正好有要事跟我們講。”
朱彜梃這才坐下,卻是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
“世子稍安勿躁,前線潰敗,那小皇帝現在比你我都着急,還沒有心思來理會我們,且聽我說來。”
“張員外有何妙事?”
“自然是建奴那邊有了新動向,今年初,小皇帝将山西八大富商全部抄家滅族,這關外的生意,現在就全是咱們的了。”
張成桂臉上露出了貪污的笑容:“這一次皇太極那邊要十萬石糧食,出五兩銀子一石!”
朱彜梃一聽,雙眼都在放光了。
一邊的代康王朱鼎渭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說他們現在的糧食,從北直隸弄了一批,從南邊弄了一批,北直隸稍微便宜一點,進貨包括運輸,到這裡的價格才五百文,也就是一兩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