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偉變被動為主動,要去揪‘大虎’的尾巴,明顯的‘大虎’在釣魚執法,李大偉快,‘大虎’就快,李大偉慢,‘大虎’就慢,永遠都是差一點點。使盡渾身解數,半個月來一次也沒成功過。不過堅持的時間長了,速度力量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家裡糧食儲備很多,但‘大虎’挑食,對甜食情有獨鐘,蜂蜜有限,李大偉将蜂蜜塗在肩膀上,主動與被動易位,‘大虎’對遊戲更有興趣了。也沒有白玩,終于李大偉成功抓住了‘大虎’一次,這時晴時雨的日子也熬過去了。
從小在湘南長大,這種天氣南方有,這次明顯時間不對,延後太多了,看來先是大旱,然後又是澇,這是‘厄爾尼諾現象’還是‘小冰河’時期?對于理科生這個問題有點糾結,不過可以肯定,如果山外也這樣就會出現饑荒,世事動蕩。
家裡的蜂蜜沒有了,李大偉把最後一個罐子給‘大虎’舔幹淨,結果‘大虎’把腦袋伸進去出不來了,急的它四處亂蹦,一頭撞在石壁上,罐子破了才得以解脫。
“大虎兄弟呀,蜂蜜沒有了,等哥找到了再給你吃啊”,李大偉覺得有點愧疚自己的小弟了。‘大虎’一歪腦袋,轉身就往外走,到了洞口,回過頭了低吼了一聲,仿佛催促李大偉跟上。
“你知道哪兒有馬蜂窩叫我跟你去?”李大偉驚奇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哥得準備一下”。
大虎半蹲着坐在洞口等着。野豬皮的鞋子,野豬皮的褲子,野豬皮的衣服,兔子皮的帽子,還沒出發李大偉就覺得身上開始冒汗,太潮濕了,手藝不行,這玩意不透氣。
為兄弟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剛出門沒幾步又退了回來,外面的樹林一眼望去濕氣蒸騰雲蒸霞蔚,那是有毒的瘴氣,進去了‘大虎’也許沒事,自己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隻能安慰,“兄弟呀,那玩意兒有毒,哥這身闆進去了可能到不了馬蜂窩就挂了,我覺得還是給你講個故事,叫做武松打虎。”
豬皮‘铠甲’都沒脫,‘大虎’就撲了過來,“你賴皮”,李大偉哀嚎一聲轉身就逃,穿的多了,行動受限,又被‘虐’了很多次,李大偉覺得自己可能面癱了,摁下去木木的都沒了感覺。
又是小半個月,‘大虎’的體重明顯見長,李大偉也覺得自己長高了不少,關鍵是肌肉線條都出來了,六塊腹肌清晰可見,另外的兩塊也隐隐成形。隻是覺得身上腥氣味重,隻能每天給‘大虎’刷牙,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也不能少。‘大虎’很享受刷牙的過程,蹲坐着,半眯着眼,張着大嘴,等着李大偉拿着柔軟的樹枝沾着鹽一顆一顆的将牙齒剔幹淨,居然還知道将漱口水吐出來。
刷完牙,李大偉都會下意識的揉揉‘大虎’的頭,誇獎一句“大虎真是個乖孩子”,‘大虎’的大頭就會往他身上拱,然後就會要舔,再然後就一個逃一個追。
大雨之後是連續的大晴天,樹木又開始犯蔫,瘴氣升騰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出去走動走動了。
倆兄弟一起巡山,‘大虎’顯得很興奮,跑前跑後的,一會沒影了,一會叼隻野雞回來,一會兒叼着隻野兔回來,一會兒居然叼了隻穿山甲過來,李大偉打了個冷戰,這玩意惹不起啊,SARS病毒據說就是通過它來的。見李大偉不要,‘大虎’也嫌棄的一巴掌把穿山甲給拍飛了。
興之所至,李大偉引吭高歌“大王派我來巡山...”,這歌聲引起了‘大虎’的共鳴,一聲嚎叫,兄弟倆的二重奏驚飛了無數的飛禽,‘大虎’咻的一聲又消失了。
樂極就會生悲。‘噗呲’一聲,李大偉半個人陷進了泥潭,本能的掙紮,越使勁越往下陷。這情節電視電影裡見過無數次,擱到自己身上就沒那麼淡定了。李大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定不能慌,現在才到腰部,還有機會。
左右一看,發現自己真倒黴,圖方便走了條動物走過的道,自己的這個泥潭在路中間,上有落葉,除非掉進去,否則根本看不出來,怪不得‘大虎’一直都往有樹的地方鑽,看來是吃過虧的。
反手将框子裡石刀和樹皮繩拿出來,把石刀柄和長矛捆在一起,輕輕往前伸,石刀挂在了一根灌木的底部,試了試還能吃上勁。整個人借着勁身體慢慢往前傾。
憑手上的感覺,能借的力道不大,但是能不讓身體往下陷了。左右兩條腿交替着輕輕左右晃動,借一點力就往外挪動一點點,整個人終于緩緩的往外出,等好不容易爬上硬地,‘大虎’也叼着一直漂亮的雉回來了,很納悶就這一會兒自己的兄弟怎麼這麼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