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二人走來,即刻提了槍:“是你們,領兵來圍剿我?”
“若是圍剿你,怎會帶個孩子上來。”魏延搖頭,道:“你且放心,山下無兵馬,我們隻有兩人。”
“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王平沒有廢話,道:“你不是李傕救的!”
“你說什麼?”
“你是你部下那十幾騎舍命相救,他們帶着你去投靠李傕,李傕将他們殺了,至于當中緣由,我并不清楚。”
“你說什麼!!!”
張繡渾身一顫,神情一滞:“李傕沒有孤軍深入救我……他殺了我的兄弟……借此來蒙蔽我,用恩情要挾我……讓我替他賣命!”
“你說的話,可做的真?”
“他們是我親手埋葬,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們!”王平往前走去。
“小心!”魏延喝道。
張繡很危險,别說王平這毛孩子,就是自己離他太近也很容易出事。
“文和先生說你是正人君子,想必你不會為難我,我願帶路。”王平道。
張繡一伸手,将他提上了馬:“在哪?”
“魯陽城和魯山之間!”
策馬下山,魏延跟随。
“就是這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
王平取出腰間的佩刀便挖了起來。
魏延見張繡還在防備自己,抄着刀也來:“我替你一塊挖!”
張繡不再防備,自己也開始埋頭挖土。
沒多久,一股腐爛的味道自土下傳出。
“他們在這……”
王平擦了擦鼻子,翻起一具腐爛的屍體,眼淚落下:“那日是我做飯,李傕派人暗中下藥,我根本不知道飯中有毒藥,對不起……”
說着說着,眼淚便落了下來。
過去許久,屍體早已腐爛,難以辨認。
在他們腰上,還有系着的腰牌——武威。
武威,他們的故鄉。
他們想帶着張繡,帶着張濟,帶着無數亡靈,同歸的故鄉!
撲通!
張繡跪倒黃塵中,仰天長哭。
“錯将仇人當恩人,張繡有愧!”
拔出佩劍,當即自刎!
“且慢!”
魏延一步上前,以手抓劍,鮮皿橫流,染滿劍身。
“大丈夫有仇報仇,怎能自了性命?”
“你若是這般死了,這些死去兄弟的仇,誰來替你報!”
張繡落淚,被魏延一番話喝醒過來。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沖着魏延行了一禮:“得兄開悟,使張繡脫于迷途!”
随即,他又給王平行禮:“謝謝你,告知我真相;謝謝你,将他們安葬在此。”
王平搖頭,眼淚不止:“是我做的飯,害死他們,我也有責任。”
“李傕要殺人,豈是你能阻止?”
張繡搖頭,彎下腰去,将一具具屍體翻了出來。
“你要作甚?”
“我想将他們火化,将骨灰送回武威去。”
“我們幫你!”
三人合力,收斂屍體,點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