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後軍的廉頌看不到絲毫翻盤的可能:“突圍,突圍!”
“往哪突圍?”
“向南,回交州方向!”
向北就徹底撞進對方的口袋了。
至于士武兩人,他是顧不上了。
廉頌帶傷指揮所部,從正南方向沖開口子。
“敵人人數并不少,我手下隻有數百人,死堵出口必然吃虧,不如放走一部分……”
黃叙松開了口子,讓走了部分後軍。
後軍一撤,就徹底将軍心帶崩了。
大家都不想着打了,争相逃竄,可又被各自纏住。
越打越亂,越亂越散,在黃忠軍有組織的暴揍下,很快走向崩潰的邊緣。
追擊陳到的呂幹,也突遭沖擊,軍勢立亂。
前方一路逃的陳到也不跑了,在這時候回頭,殺了個回馬槍。
“到我了!”
白毦軍迅速改變逃散狀态,見陳到頭上豎起鳥毛後,紛紛向他靠近,凝聚成戰力。
扭回頭,壓向呂幹!
呂幹被沖擊的前軍吃不消,瞬間被壓垮。
陳到揮戰戈,長驅直入,喝道:“領頭的出來領死!”
呂幹大怒,憤而出擊:“頭戴鳥毛者,也敢耀武山林?”
“找死!”陳到火了,戰戈橫掃而來。
兩人兵器相接,戰到七八合時,陳到戰戈一橫一拽,從呂幹脖子上拽下一顆大好人頭。
“殺!”
白毦軍聲勢大振,從北面一路壓回來。
交州軍大敗,混在軍中的吳會人還沒高興半天,再次懸于刀鋒之下。
瘴氣遍布的三江之地,翻湧起陣陣皿氣。
士武部被擠壓在中間,沖突不出。
士武也不打算突圍,幹脆召集軍隊集合,試圖打個反擊。
“交州軍敗了!”
朱治的人膽戰心驚。
“果然是精銳!”朱治也擦了一把冷汗。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沒跟他們走在一塊。
他也深知戰術兵法,從對方戰術布置和單兵作戰就能看出來,這支軍隊極不簡單。
“很有可能是五大軍頭的直屬軍!”
“先不管了,趕緊離開此處。”
朱治行進加速。
就在這時,一支三百人的部隊火速向他們靠近。
“将軍,我們被發現了!”
“什麼!”朱治一驚,随後果斷提刀,喝道:“敵人主力在和交州軍交戰,此處人數不多,随我突圍。”
“聽着,不要慌張和怕死,怕死隻能死在這。”
“隻要走出這三江之地,進入交州,我們便安全了,便能活下去!”
一路上,他們見了太多人死去。
而他們,一次又一次跟着朱治從死亡中走出來。
内心對于生命無比渴望,内心對于朱治,也無比信任。
當下,齊聲喝道:“願随将軍死戰,殺出一條生路!”
朱治,作為一名主将來說,他是成功的。
能在劣勢中脫身,能收攏軍士的信任,這是一個老将領必須具備的素質。
“殺!”
他們沖了出去。
然而,右側同樣有一支三百人的軍隊,向他們側翼撲來。
“難道是專程為我?”
朱治心一驚,但顧不得許多:“不要管身後敵人,向前突圍便是!”
嗖!
回答他的,是前方敵人的箭矢。
箭矢爆發時,有不少緊跟朱治的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