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立一聲斷喝,唬的武松一愣,也吓的正準備走進的正堂的差役們腳下直接一個踉跄。
“大人,你是在說真的嗎?”機靈些的差役溜進正堂,看了眼武松,在看看自己,谄媚地笑道。
“就是啊,大人您一定是開玩笑的”,見有人開了個頭,邊上的差役也跟着活絡了起來,“大人,可不待這麼吓人的,就我們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是人家打虎英雄的對手!”
武松那被符立唬得愣住的臉龐,聽的這些差役的議論,也不由慢慢松了下來。
“啪、啪”,符立見他的命令在這些差役耳中如同笑話一般,那真是氣往上撞,惱羞成怒之下,抓起驚堂木又是狠狠地兩下。
隻是他拍的越狠,那些差役笑的越歡,漸漸地連帶着武松也不知不覺地露出了笑臉。
“喲喲喲,這裡可真熱鬧啊,符縣令,好像你在本縣沒有什麼官威啊,連這些差役似乎都不買你的帳啊!”鬧的正歡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陰陽怪氣的我聲音,細細聽聽,又好像是從身後傳進來的。
那些差役說穿了隻是為了混飯吃,除了有些力氣,本事其實差的很,但武松不同,明顯地聽出在陰陽怪氣聲音的背後,隐藏着兩道非常細小的破風之聲,他本能地以為這是為了行刺符立而來。
既然他認為是這樣,那麼他就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自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朝着符立便推了一把。
有心算無心,就算武松再怎麼厲害,在全無防備之下也不可能會想到,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符立,符立盡然就倒飛了出去,緊跟着,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邊房裡響起,“武松圖謀不軌,意欲謀害知縣符大人,衆差役聽命,将武松給我拿下!”衆差役聽見話音,先是一愣,然後便蜂擁而上,撲了上來。
武松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沒用力,怎麼符立就飛了出去,待聽見話音,再看見一擁而上的衆差役,隻來得及說出“不是…”,便被那撲上來的差役拉手的拉手,抱腿的抱腿,拿了個嚴嚴實實。
可憐武松在被西門慶等人算計之下,繩纏索綁,空有一身神力,但然之徒呼奈何,隻能為那階下之囚。
武松已被捆得個嚴嚴實實,那符立立感安心不少,裝模作樣地坐上主位,戟指喝道:“武松,有本縣大戶西門慶,狀告你在景陽崗上勾結獵戶,陰謀暗害其弟西門閥,将他所打之吊睛白額虎占為己有,我且問你,此事是否屬實!”
武松一聽,臉上立時變色,雄壯的身軀在地上一晃動,就搖的那鎖鍊綁繩不住的作響,吓得符立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喝道:“武松,你還待行兇不成,來人啊,将這厮給本知縣牢牢按實了!”
可歎武松,先是繩纏索綁,後是差役壓實,縱是有着千斤、萬斤神力,也是動彈不得,隻能扯起脖子大叫,“大人,小人冤枉啊,那大蟲分明是小人拼了性命才打死,西門閥乃是慌不擇路之下掉進陷阱摔死的,實與小人沒有半點幹系,還請大人明察啊!”
“哼哼…”符立冷笑兩聲,“武松,你說那大蟲是你打死,西門閥乃是自己摔死,有何憑證?”
武松聽得此語,就像落水之人看見救命繩索一般,不住地點頭應道:“有,有,大人,那景陽崗上的獵戶都可以為我作證!”
“武松啊武松,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符立陰陰地笑了兩聲,喝道:“好,本官就成全你,來人啊,給本官把景陽崗上的獵戶帶上來!”
很快,景陽崗上那兩個幸存的獵戶被帶了上來,遠遠地朝着符立便跪了下來。
“我且問你們,這武松說大蟲乃是被他打死,西門閥是自行跌入陷阱摔死,可有此事,給我速速從實招來!”說着,重重地一拍驚堂木,引得衆差役喊起了号子“威……武……!”
兩名獵戶互相看了看,又不自主地看了一眼武松,隻瞧見武松亦是轉頭看着他們,那眼神中,充滿了希冀的光芒,二人在心中默默地歎息一聲,暗暗對武松說了聲,“抱歉了,武英雄!”,齊聲對着符立說道:“大人,那大蟲分明是西門閥所殺,救下小人二人,武松見西門閥殺死大蟲,心生貪念,才殺死西門閥,霸占虎屍,後也想殺死小人,隻是小人二人機靈,假意與其沆瀣一氣,這才保得小命。今日大人既問,小人哪敢隐瞞,自是具實相告,還請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