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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沒想到唐軍中還會有人知道他的字,不覺一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宗澤,方才不确定地開口問道:“你是宗澤宗汝霖?”
“哈哈……正臣你果然還認得老夫,不錯,不錯,”宗澤見王禀還認得自己,不由老懷甚慰,原本浮在心中的一塊大石也是落了下來,在那裡撫須直笑。
可是王禀卻依舊緊緊地皺着眉頭,他清晰地記得,楊雄曾經喚他做宗老将軍,當即冷笑兩聲,“在下過的怎麼樣,不勞閣下費心,倒是閣下如今跟着反賊,卻是如魚得水,好得很哪!”
“你說什麼!”王禀的聲音自是不小,讓在那邊照顧石秀的楊雄也是聽得真真的,立刻将石秀交給身邊的軍士,自己搶了一把鋼刀便是撲了過來,“老子劈了你這個不實好歹的老匹夫!”
宗澤自不會讓楊雄傷到王禀,橫過手中的鐵槍,阻住楊雄的去路,“楊雄,你還要老夫說幾遍,莫不是你真的覺得你可以無視唐王的将令不成!”
“可是……他……”楊雄渾身一震,伸手指了指王禀,盡管心中百般不願,但還是一跺腳,将鋼刀狠狠地插在地上,不再去看王禀。
“宗汝霖,你真不該阻止那人,你該知道老夫是絕計不會投靠你們,老夫這一生,不求高官厚祿,隻求做一個忠臣孝子……”王禀的聲音中透着幾許顫音,但無論是誰,都能從這幾許顫音中,聽出他的堅決。
“正臣,你這又是何苦?”宗澤對王禀的脾氣了如指掌,當即苦笑一聲,頗為沉重地說了起來,“你可曾還記得你我當日求學之際,立志要做一個匡扶社稷的能臣,做一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蒼生的有用之人……”
“哼!”王禀哼了一聲,臉上泛起一絲譏笑,将點鋼槍橫于背後,“原來你宗汝霖還記得這些,老夫還以為你投靠了唐軍,便是将這些都忘了!看你如今這滿面紅光,莫不是覺得做了逆臣賊子,就對得起天下蒼生了?”
“放肆!王老兒,你莫不是覺得老子不敢殺你!”
“姓王的,你再敢口出狂言,老子第一個不饒你!”
王禀的聲音才落下,四周便是立刻響起了唐軍的喝罵之聲,其中又數尾随宗澤而來的酆泰、衛鶴的聲音最為響亮。
“逆臣賊子,有本事便在這裡殺了老夫!”王禀将橫在背後的點鋼槍往身前一放,面上滿是一副不将唐軍看在眼裡的神色。
宗澤的面皮抽了抽,用力地吸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朝着酆泰等人按了按,沉聲喝道:“正臣啊正臣,你看看你如今效忠的這個朝廷,皇帝昏聩無比,滿是奸佞之臣,忠臣良将受迫害者不計其數,天下間民怨沸騰無比,揭竿而起者比比皆是,異族對中原肥沃的土地更是虎視眈眈,恨不能立刻領兵南下,将之占為己有,若不是有唐王橫空出世,隻怕這大好河山早就歸了異族,難道你一定要看到山河破碎的這一幕不成!”
“……這些不用你這個逆臣賊子來和老夫說!”宗澤的話句句戳在了王禀的心上,不禁讓他惱羞成怒起來,漲紅了面皮朝着宗澤咆哮一聲,猛地掣起點鋼槍,照着宗澤劈兇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