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兩襲過後,梁山再無動靜,隻是連續遇襲,讓關勝手下難免有些杯弓蛇影,久久不敢休息,直到天色漸漸放明,才知梁山不會來襲,方敢和衣草草睡下。
關勝與郝思文等人早早便已在中軍帳中商議,究竟該如何進兵。正商議間,就見一小校飛奔進帳,“報,将軍!梁山兵馬現正在營門外搦戰,專找關将軍說話!”
宣贊用力一拍桌案,“終于來了,昨夜我沒有趕上,今天正該出去厮殺,讓梁山賊寇知道我等的厲害!”說着,便看向了關勝。
關勝略想了想,“都随我前往營門一觀!”
唐斌聽得兵士禀報,立馬穿戴整齊,正遇上關勝等人前往觀陣,立刻二話不說,請纓出戰。
關勝沒有答話,直接朝對面梁山軍陣看去,正中一人,玉面朱唇,身穿銀甲,手持銀槍,身旁簇擁着六、七員大将,“這應該就是梁山的“小孟嘗”李俊辰吧,果真是年輕!”關勝暗暗想道。
越過這幾人,再看梁山軍馬,隻覺得梁山兵馬軍容嚴整,騎、步、弓陣列有序,絲毫不像山賊,相比之下,自己所率兵馬就有些相形見拙了,除了某些軍械上的優勢外,反倒更像是山賊,讓他不禁有些氣餒。
不過關勝說到底還是武将,是武将就沒有希望打敗仗的,在有些氣餒的同時,也激起了關勝的好勝之心,“我所帶來的兵士都是從河北、山東兩地調入,還未經過訓練和磨合,待我将他們好生整合一番,再來與你見個輸赢!”
關勝用力地一拍營栅,沉聲道:“傳我将令,我軍遠道而來,不宜立刻接戰,當高挂免戰牌,待休養三日之後,方可交戰!”
關勝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嘩然,叫的最兇的當數唐斌,也虧的有郝思文和宣贊拉着,不然他真能直接和關勝幹上一架,就算拉着,他亦掙紮着,高聲罵道:“關大刀,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覺得他二人不是你兄弟,就能被你用來随意糟踐不成,若是如此,你早些說,我唐斌自去救,救不得時,便死在一塊,也省得被人這般糟踐!”
乜恭也跟在邊上嚷嚷起來,“我抱犢山四兄弟,同生共死,今日文仲容兄長、崔野兄長生死不明,我乜恭也絕不苟活與世,甯願拼個你死我活,也不願這般糟踐地活着!”
二人這般一鬧,頓時營門口亂成一團,叫對面的梁山衆将遠遠瞧在眼中,一時間竊竊私語,但均有些摸不着頭腦。
還是許貫中,兇有成竹地站出來說道:“怕是昨夜林教頭和餘小兄弟擒來的兩人,讓他們自己先鬧了起來吧!”
梁山衆将都不是傻子,隻是一時間都沒有往這上面去想,如今被許貫中一點破,頓時一個個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許貫中用羽扇搭起涼篷,往關勝營中看了看,複向俊辰道:“俊辰,昨夜小七和張順二人擅自前去偷營,雖說此風不可長,但終究是求戰心切,總好過那些遇戰則避之人,依我看,可派一能言之人前往,言用昨夜所擒二人,換回小七、張順。”
李俊辰本也就想着在開戰前将二人換回,這許貫中一開口,立馬便答應了下來,“樊瑞、楊林,即可前往關勝大營,言明用昨夜我軍生擒二人換回小七和張順!”
“遵命,哥哥!”
關勝大營的營門前的鬧劇還在繼續,唐斌和乜恭執意要救文仲容和崔野,無論郝思文、宣贊如何勸說,都不頂用,攪的關勝心煩意亂,一時間也不知該拿唐斌如何處置,處置重了,從此壞了兄弟義氣,輕了,營中上下隻怕從此沒人在聽他這個主帥的,讓他隻覺騎虎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