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镖局的少主子龍少爺正捂着褲裆,躺在地上“嗷嗷”的叫喚着。
客棧的老掌櫃提着長衫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上到三樓,來不及歇上一口氣,就踏着小碎步走到龍少爺跟前。
仔細一瞧,頓時吓了一跳,隻見他那褲裆裡頭已經流出不少皿來,老掌櫃額頭頓時冒出一片冷汗,急忙開口喚道:“龍少爺?龍少爺?”
見他疼得根本睜不開眼睛,又瞧見旁邊地上放着一個白色的瓷瓶,老掌櫃急忙彎下身子撿了起來,隻見上邊貼着張紙,寫着“金瘡藥”三個小字,老掌櫃不懂醫道也不敢胡亂替他上藥,隻能在一旁幹站着。
還好沒多久,店小二就帶着古郎中急急地趕來了。
古郎中瞧見地上的龍少爺這副慘狀,也不敢先歇口氣,急忙吩咐店小二和自己的小徒弟兩人将龍少爺摁住,得了吩咐的兩人費了好大的勁才将龍少爺手腳牢牢的摁住,郎中瞅了眼那沾着些皿迹的犢鼻裈,蹲下身子輕輕地将它扯了下來,雖然衆人都有了些心理準備,可這拉開一瞧,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哀嚎不已的龍少爺,這時知道有郎中來了,挺起脖子也想瞧瞧自己傷得如何,可四肢都被人死死的摁住了,隻能瞧見郎中正在藥箱裡翻箱倒櫃,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龍少爺腦袋又往木地闆一磕,似乎想要把自己腦袋敲暈過去。
看到龍少爺這副慘狀,旁邊站着的老掌櫃忽然說道:“古大夫,您看這瓶子藥有沒有用?”
方才店小二火急火燎的跑來,拉着他就走,也沒把話給說清楚,古郎中一時之間翻不到傷藥,這時聽到老掌櫃的話,循聲瞧去,頓時眼前一亮。
“金瘡藥!”見瓶身細膩潤澤,古郎中急忙接過。
拔開塞子聞了聞味道,登時面露訝異之色,又捏着瓶子往手心一倒,精細的白色粉末,竟然是上等的傷藥,這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和買得到的東西,古郎中急忙擡眼問道:“掌櫃的,這藥是你家的?”
事關重大,老掌櫃不敢隐瞞,如實回道:“不是,是在這旁邊地上撿的,估摸着是那幾位客官留下的,這藥是有什麼問題嗎?”
古郎中沒有說話,看着溫潤如玉的瓷瓶,又仔細嗅過手心裡的白色粉末,确認藥并沒有被做了手腳,這才開口道:“沒什麼問題,這是很常見的傷藥。”
“啊……你們……快啊……痛!啊……”
地上的龍少爺仍然慘嚎不止,古郎中忙從藥箱了拿了根棍子,交給老掌櫃,吩咐他将棍子讓龍少爺咬住,又讓店小二和徒弟用力将人摁住,就将這藥粉小心撒到他的傷處。
霎時之間,龍少爺面孔青筋暴跳面目猙獰,更加用力的掙紮起來,好在事先得了吩咐才沒有被他掙脫去,見他痛得以頭磕地,老掌櫃慌忙按住了他的頭顱。
藥粉撒上去,隻過了片刻,皿果然就止住了,古郎中松了口氣說道:“龍少爺,這藥剛敷上傷口,會有一陣辛辣之感,侯上片刻就會升起一股清涼之氣,到時就沒那麼痛了,您暫且忍耐一下。”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後邊有淩亂的腳步聲,古郎中回頭瞧去,見一滿臉焦急的婦人正向這邊跑來,穿着對襟圓領長襖,發髻绾得很高,跑起來頭上的金钗和耳垂挂的玉環一顫一顫的,她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婢女和幾個家仆。
瞧這婦人焦急的模樣,想來就是龍夫人了,古郎中本欲等龍少爺沒那麼痛了,再幫他把傷口處理一下,此時見龍夫人來了,也就趕忙将瓶子納到袖中起身讓開。
那婦人待瞧清楚地上龍少爺的模樣,立時發了昏,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好在後邊兩個婢女及時追到,才将她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