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毒镖?不在我這了,阿爹他拿回去了,韓大哥,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麼?是不是跟你打扮成這樣有關?”聞言,江翠翠有些訝異。
夏夜的風由不得它自己選擇,隻能直直的向北,吹到未知的遠方。
韓元恺又看了眼肩頭那剛掉了痂的的疤痕,其實那些追殺自己的人早已經得逞,要殺的人已死,說起來自己隻不過是鸠占鵲巢,可是說出來誰又會相信?
将嘴裡的窩頭輕輕咽下,韓元恺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沒事,不在就好,江姑娘,你可知道那時候你把它給我的時候,可是吓了我一大跳,要是我晚來一步,豈不是成了罪人,江姑娘,以後不要再這般做了,生命隻有一次,好好活着!”
“嗯,韓大哥,翠翠以後都聽你的。”江翠翠認真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還有,江姑娘,以後若有人問起我來,不要說你我相識,隻說是在路邊救下的路人,之前的叔侄一說也不過是因與王家的事打的幌子,也把這話轉告小芹姑娘一家,可以的話,江姑娘你還是跟着你爹,還有小芹她們家都離開這裡吧,王家莊恐怕……不太平了。”
江翠翠有些吃驚,睜着一雙大眼睛怔怔的看着韓元恺問道:“為什麼?韓大哥,你……你的事這麼嚴重麼?”
“嗯,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所以趕回來告訴你們一聲,能離開王家莊還是盡快離開吧,何況這裡還有王青處處惦……額處處找你家事情。”
雖然他及時扯開了話題,但江翠翠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有些難堪的問道:“韓大哥,我……是說翠翠招蜂引蝶嗎?原來在韓大哥心中,我是那般輕浮的女子麼?”
一時嘴快,不想竟捅了婁子,韓元恺知道古代女兒最重名節,有些後悔說出那番話來,急忙解釋道:“沒有的,江姑娘,我是說……我……”
見他急着想要跟自己解釋,好像并非故意輕視自己,隻是滿心期待着聽他解釋,他卻又讪讪的閉了嘴,江翠翠着急之下隻好鼓起勇氣問道:“是……是什麼?”
事已至此,眼前這可是個敢拿命換取名節的烈女子,韓元恺隻好說道:“江姑娘,我是想說你長得美,但别人見了你動心并不是你的錯,難道貪官收受賄賂,要怪到銀子太過誘人嗎?江姑娘不必為此自生煩惱。”
仔細想想,也确實如此,貪官貪了銀子,從未聽說過過判銀子有罪的。可想起今日相親的場面,江翠翠又吃吃地說道:“韓大哥,你說的……在理,可阿爹他……怕是嫌我拖累,急着要把我嫁人了!”
“額……江姑娘,如果……若是嫁人的話,嫁到别的地方去吧,找個靠得住的男人,過平靜的日子,我想這也是江大叔想要看到的。”
“靠得住的男人翠翠找到了,可是他……好像并不在意。”見他不以為然,江翠翠心中十分失望,聲音帶着點兒驚慌。
一陣涼風吹過,又将她耳後那捋秀發吹動,有些遮住了她的視線,可她沒有去理會,隻是低下了腦袋。
“額……”韓元恺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看他沒有什麼反應,江翠翠擡起頭看着他勇敢的說道:“而且我連他的身份都不清楚,近在身邊卻又遠在天涯,看得見卻抓不着,就連知道的名字,也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韓元恺别過頭去,看着肅穆的院牆說道:“有些東西,或許不知道才是最好的,江姑娘你聰慧過人,一定會想明白這個道理的,請一定幫着勸說江叔和小芹他們家離開這裡。”
有些絕望,她強忍住了發酸的眼眶,淡淡地說道:“小芹她明日就要和大牛哥成親了,阿爹也去勸過劉伯伯,讓他把家産都變賣了跟着一起去張家灣。”
見江二也早有打算,加上他逼迫江翠翠相親,想來也跟此事有一定的關系。為自己牽連到身邊的少女感到有些内疚,韓元恺不由地問道:“那就好,原來江叔也早想到了,那你們呢,有何打算?”
他似乎在關心自己,江翠翠剛剛沉下去的心活泛了一些,嘴角微微一翹眉目間似有些笑意。
江翠翠擡手将臉前那捋亂發捋好,有些哀怨的說道:“阿爹他……他忽然很着急把人嫁人,我總覺得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就連他有那麼好的身手我都不知道,他就一直瞞了我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