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這是丁字營一個哨長,齊不厲也不客氣,冷冰冰的回道:“哼!怎麼?我願意呆這裡不行麼?”
這人臉上有些尴尬,不過那一抹難堪之色很快就消退了去,他仍然帶着笑道:“當然可以,齊哨長可是立有軍功的人,我們弟兄豈敢阻擾,這就告辭,齊哨長慢聊。”
就在這時,遠遠的便見有一人提着一隻竹籃子走了過來,齊不厲突然想起什麼,便沖那大漢喊道:“等等!”
“齊哨長還有什麼事?”那人回頭,臉上不悅一閃而過。
齊不厲見了也不理會,直接道:“把他們手上的繩子解開,我們弟兄待會要暢飲一番!”
“這……”
“這裡到處都有人巡邏,怎麼,還怕人跑了不成?”齊不厲挑眉問道。
那大漢皮笑肉不笑的道:“齊哨長果真是仗義之人,可這次不是兄弟不賣你面子,你這實在是太為難人了,沒上頭的話,誰敢替他們松綁呐!”
“你……”齊不厲眉頭一皺。
“齊老大,算了……”
見韓元恺朝自己搖頭,齊不厲一咬牙道:“罷了,你們走吧,休要在此礙事!”
那大漢一抱拳也不答話,便帶着手下人轉身繼續巡邏去了。
提着籃子走來的人看着那闆着臉離去的大漢一行,不由加快了腳步,來到齊不厲身邊便道:“齊老大,酒菜都熱好了。”
“走吧,沒你的事了!”齊不厲接過那隻帶着溫度的竹籃,便揮手趕那人離開,隻是那人剛轉身,又被他叫住了,“回來,你照顧大虎兄弟!”
那人猶豫了下,雖面有難色,可還是點了頭。
齊不厲把酒從籃子裡提了出來,又拿出幾個碗擺在地上,倒了三碗,然後一手一碗拿起,“二位兄弟,咱們今夜就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韓元恺與陸大虎一日每吃喝,身上早已是饑渴難耐,也不客氣直接便低下頭将送到嘴邊的酒水一飲而盡。
齊不厲讓身邊那人給他們送上飯菜,自己則捧起地上的那碗酒水,也是一扣喝了個幹淨,随後帶着幾分醉意說道:“韓兄弟,我知道……知道你們不是尋常人……”
韓元恺怕他酒醉之下說錯了話,如此不僅逃不了一死,反而會牽連許多無辜之人,他急忙喝道:“齊老大……”
齊不厲卻是把手一擡,繼續道:“聽我說完,尋常人哪有你們這等好身手、好見識,沒上過戰場的新兵見了鞑靼人不逃就算好的,你們倒好,兩個人硬是在鞑靼人陣中沖殺,說實話,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能做到這樣的也是十分罕見,那一刻老子是打心底裡佩服你們!”
頓了頓,齊不厲看着面前二人又道:“可恨啊,有功者卻淪落到如此下場,真叫人寒心!”
齊不厲身邊那人正把一隻蔥油大餅送到陸大虎嘴邊,聽了這話頓時吓了一跳,“齊老大,小聲些,這話可不敢叫人聽了去。”
齊不厲也不知怎麼,聽了這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扭頭盯着那人便斥道:“你若怕便走,我齊不厲沒貪生怕死的弟兄!”
“齊老大,我……我不是……”
看着這皮膚黧黑的大漢此時一張臉憋得漲紅,一碗烈酒喝下肚裡好像火燒一般的韓元恺才緩過神來,便勸道:“齊老大,他若怕就不會給我們送酒菜來了,他這麼說也是為你好,劉泰今日不還想設套讓你鑽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你還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