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ONLY
聽到青子說出分手兩個字,姚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
“除了工作上面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
“而且我不需要和任何人在一起,我習慣了自己。”青子說道。
姚益點點頭,站起身,向病房外走着,青子能看到姚益顫抖的肩膀,他一定很恨自己吧,那就好,青子的眼淚奪目而出,她捂着嘴,不讓自己出聲。
這樣的決定,讓青子也如同被刀割,但是,她不得不這樣做,她想讓姚益好好的活着,對于青子自己,活着的意義早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複仇。
姚益站在大門口,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徒增了許多惆怅。
彥言走過來說道:“人,到底是什麼?”
姚益轉頭看了看彥言,說道:“愛恨貪癡嗔,這就是人。”
“對了,盛梅那裡談攏了嗎?”姚益繼續說道。
“她不在北首市,教務處說她出差了。”彥言說道。
“從盛梅還有陸平利那裡,我可以很确定,高田生物,這個公司一定有問題。”姚益說。
“明天,咱倆先去高田探探底。”彥言說。
“好。”姚益回答道。
夜晚又一次降臨,青子真希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樣将不會有黎明将至,她也不用每日都受折磨。每一次黎明的到來,都是青子最痛苦的時刻。
她獨自一人來到only酒吧,記得洪靜夏說過,這裡的一種特調酒很獨特,每一個喝的人,都有不同的味道。
青子坐在卡座裡,服務生把酒端過來放到桌子上,她端起細長的酒杯,透明的液體散發着煙霧:“藍煙?”
抿一口,微微的刺激劃過喉嚨,舌根殘留着發澀的苦味,青子皺了皺眉,這味道太過苦澀和刺激。
“這酒,喝的人,味道是她的心。”一個穿着黑色襯衣和黑色牛仔褲的女子坐在青子的對面,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角的細紋雕刻出她的年齡應該在45歲以上,烈焰般的紅唇,柳葉細眉,丹鳳眼看着酒杯中的藍煙。
“這味道,很獨特。”青子說。
“就像你一樣,像是黑暗中的一縷光芒。”黑衣女子微笑着說道。
“看來,你還沒有喝過這酒。”青子搖頭笑着說。
黑衣女子端起青子的酒杯,喝了一口,紅色唇印遺留在杯沿。她的眼中有淚水滑出,嘴角泛起了苦笑。
青子起身去了洗手間,過了很久後,再回來時,那女人已經不見了。
青子坐下來,搖着酒杯,觀賞着唇印,心裡猜想着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那女人的眼中盡是悲傷和矛盾,她看似好糾結,她是為了什麼呢?
這時,酒吧走進來一個男人,他同那女人一樣穿着黑襯衣和黑褲子,臉上的胡渣子和過長的頭發,擋住了他原本的樣貌。
身材過于消瘦的他,搖搖晃晃的走到吧台,用着沙啞的哭腔,要了一杯藍煙。
他端起藍煙,看了一眼,猛地喝了下去,然後趴在桌子上痛哭着。沒有人在意他起伏的肩膀,人們隻是觥籌交錯,逐笑顔開着,高聲笑談。
這個世間也是如此的,如門外的流浪漢一樣,人們匆匆而過,甚至抛下厭棄的眼光,這男人在青子看來,與流浪漢沒有區别,他背影的痛,隻有青子能看明白。
青子走過去,又要了一杯藍煙,遞給他,他擡起頭,看了一眼青子,眼神中的驚慌失措,他立刻起身推開青子,向後門跑去。
青子追上去,一把把他摁倒在地下:“你到底是誰?”
胡渣子男掙紮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青子的手,他沒想到,青子是會功夫的。
“你是個女人,你是那個黑衣女人,你的眼睛騙不了我。”青子說道。
那胡渣子男,停止了掙紮,趴在地下大口呼吸着,他累了,太累了。青子也松開了手,把他扶了起來,那男人揭開胡渣子和假發,果然是那個黑衣女人。
“你是誰?”青子警惕道。
“我叫盛梅。”
青子聽到這個名字大吃一驚,這不是盛海封的妹妹嗎?
“跟我走。”青子說道。
“去哪裡?”盛梅擺脫青子的手,問道。
“公安局。”青子說道。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去公安局!”盛梅怒道。
“我們正在找你呢!走吧,别讓我動粗。”青子有些生氣道。
盛梅不情願的跟着青子來到了區局的休息室,已經是後半夜了,姚益和彥言也來到了休息室。
“你怎麼碰到她的?”姚益問道。
“在only碰到的,知道她是誰嗎?”青子說道。
“盛梅,盛海封的妹妹。”姚益說。
“還記得胡渣子男嗎?”青子說。
“盛梅!”姚益恍然大悟道。
“是的。”青子肯定道。
“好,安主任,今晚盛梅就靠你來突破了。“彥言說道。
青子點點頭,走進休息室。盛梅坐在沙發上面,低着頭,情緒很失落。
“來,喝點水。”青子關心道。
“謝謝。“盛梅擡頭看了看青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你,怎麼會那樣的裝扮出現在酒吧?”青子問道。
“什麼裝扮?”盛梅詫異道。
“男人的裝扮,你,不記得了嗎?”青子皺皺眉問道。
“我從未裝扮成男人,剛才我就在酒吧喝酒,你就非要把我帶來調查什麼?”盛梅有些生氣的說。
青子看着盛梅說話的樣子,不像是裝傻:“你好好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拿套衣服換上,這身衣服已經太髒了。”
“不用了,我喜歡這身衣服,謝謝。”盛梅說道。
“稍等。”青子走了出去。
“盛梅有人格分裂症,異裝癖和很嚴重的抑郁症,并且還短暫性失憶,這失憶應該是另一個人格造成的。”青子說道。
“她有精神疾病?“姚益問道。
“對,有可能有攻擊性,她這個精神狀态,不能再擔任一校之長了。”青子嚴肅道。
“明天我會給學校說,另外,安主任請麻煩您做出一份鑒定。”彥言說。
“好。”青子說完,回到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