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子維的生長環境和個人履曆,說是鑲着金玉邊的也為不過,他是站在這個殘酷社會食物鍊頂層的人,他不會把什麼同濟會,長清公司放在眼裡,至于那些遇難的礦工,他最多也就是表示個哀悼,僅此而已。
至于陸豐開的那兩槍,更不在苗子維的考慮範圍内,他甚至都沒有親自去礦業公司的意思,隻吩咐了下面的人處理。
全世界都在高喊無階級,無階層,聲稱大家都是平等的,但這種口号就跟掩耳盜鈴差不多,因為階級和階層,是你無時無刻都能清晰感受到的東西。
人類有的時候,真的很虛僞,虛僞到連自己都騙,甚至還不如螞蟻呢,人家螞蟻還明确的劃分蟻後,工兵和屁民呢,直白的告訴你,誰該歸誰領導。
并且生活中最可悲的瞧不起和鄙視,根本不是什麼資産與地位的炫耀,更不是網絡上天天争論不休的貧富口水仗,而是真正從骨子裡的無視。
我無視你,比什麼都瞧不起和鄙視都來的更直接,更赤果。
陸豐在礦業公司開了兩槍後,苗子維的反應充分诠釋了這種無視,他完全沒有把陸豐的威脅放在心上,甚至都沒有與對方交談的意思,而是選擇直接把案件上報。
……
保龍礦業的主樓樓下,六七台黑色轎車停在路邊,陸豐的二三十名兄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正在低聲交談。
很快,蘇天南,餘明遠,孔正輝等人的汽車也到了,他們沒有上樓,而是通過電話跟蘇天北交流了一下。
大約十幾分鐘後,勝利區警務司的汽車趕到了現場,十幾名警員一同邁步上樓。
過了一小會,楊德成見警務署的人來了,立馬安全感十足,跳起來吼罵道:“陸豐!你記住了,時間沒到三年,老子要能讓你拿到一分錢,我都跟跟你姓!我讓你裝,老子拖死你!”
“把槍放下。”警務司的人指着陸豐喊了一句。
陸豐放下槍,面無表情的看向了領隊的警員。
“不是,你不剛出來嗎?這又作什麼啊?”警務司的領隊警員也很無奈的沖陸豐問道:“是不是你覺得裡面的飯好吃啊?沒吃夠啊?”
陸豐瞧着他:“這回還真不是為了吃飯。”
“那為啥啊?閑着了?”
“我踏馬為了圖個心安。”陸豐淡淡的回了一句:“别整铐子了,我跟你們走!”
“人是你開槍打的吧?”警員問。
“是!”陸豐承認。
“那就沒問題了。”警員立馬沖着同事喊道:“傷員送醫院,涉案人員全部帶走,技術科檢查現場。”
警務司的人也算給足了陸豐的面子,根本沒拿手铐铐他,但他走出了辦公室後,還是回身看了楊德成一眼。
“你看什麼?!”楊德成吼着喝問道。
“你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陸豐問。
“……别跟我搞江湖那一套!戰亂區我都開過礦,我怕你這個啊?”楊德成看樣很不服的回道。
陸豐笑着點了點頭:“你記住了就行!”
“行了,走吧!”警員推着陸豐,帶着蘇天北等人下樓。
五分鐘後,陸豐率先走出礦業公司大院,沖着路邊自己的兄弟點了點頭:“沒事,都回去吧,該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