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倉庫内。
肖玉成瞧着跟自己一同被關押的幾十号人,心急如焚。這麼多“嫌犯”在一塊,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二次審訊,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給别人打電話。
孩子一個人在家,肖玉成惦記得心神難甯,他目光頻繁地掃向四周,已經在觀察四周,看有沒有逃跑的機會。
痛苦地熬了一整夜,肖玉成都沒有找到任何逃跑的機會,但就在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昨天毆打他的那名男子,帶人走進了室内。
男子來到肖玉成身邊,背手沖他問道:“反思好了嗎?”
“反思好了,好了!”肖玉成立即點頭:“大哥,你先提我出去,咱們出去說。”
男子一笑,沖着看管人員擺手:“來,給他铐子解開,我帶他出去聊聊。”
……
十分鐘後,肖玉成被帶到了一輛破舊的越野車上。
“大哥,我懂規矩,你這樣,你讓我給朋友打個電話,回頭我再讓他聯系你,給您送點這個……。”肖玉成動作隐晦地沖對方比劃了一個點錢的手勢。
男子吸着煙一笑,打量着肖玉成回道:“兄弟,我看你也挺實在的,咱們有話就明說了哈。”
“您說,您說!”肖玉成點頭。
“你這個事呢,不是小事。你不管咋解釋,你都在尺軍那裡工作過,對吧?”男子指着肖玉成回道:“現在尺軍已經徹底納入了墨非官軍,你有重大的軍事間諜嫌疑。還有,管控令下來後,經你手的物資,依舊在流動,這也觸犯了法律。”
肖玉成立即回道:“大哥,管控令下來之前,我就把物資全都出手了,它現在流動,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啊!”
“你跟我解釋沒用,重要的是法律相不相信你的口供。如果有其他人咬你,就說你是在管控令下來之後賣的,那你就得蹲監獄。”男子輕笑着回道。
肖玉成無言以對。
“兄弟,你也别害怕,這事也不是不好解決。”男子吸了口煙,低聲說道:“被抓的勞工這麼多,誰犯罪了,誰沒犯罪,上面心裡也含糊。你這事能辦,但得掏錢。”
肖玉成一聽能辦,立馬出言問道:“多少錢?”
車内煙霧缭繞,男子盯着他,豎起了兩根手指:“二十萬。”
“多少?!”肖玉成懵了。
“二十萬就能辦,而且落戶籍也不成問題。”男子掐滅煙頭回道:“兄弟,聽我一句,花錢消災吧!”
“我……我一個勞工,我哪有二十萬啊!”
“你咋沒有呢?你在錫納羅倒騰了那麼久的物資,二十萬都拿不出來?”男子皺眉喝問。
“我兒子有病……。”
“你說這些有啥用?”男子直接打斷道:“我的話還不夠明顯嗎?你想消災,就得掏錢。你不掏錢,那一旦有人願意掏,你就得進去。”
肖玉成徹底懵了,他想不通,為什麼自己一直想回來的龍城,現如今是如此的荒誕和黑暗。
“錢沒了,還能賺,命沒了,要錢有啥用啊?你說呢?”男子又問了一句。
肖玉成不理解,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響應号召,把十三年的青春歲月留在了錫納羅,最後回來卻變成了嫌犯。
憋屈,憤怒,不解等一系列負面情緒在沖擊着肖玉成的内心,但他思考許久後,還是冷靜了下來。他現在必須要出去,不然孩子沒人照顧。
肖玉成攥了攥拳頭:“行,我回去湊湊錢。”
“行啊,我給你兩天時間湊錢,你要拿不出來,那……那我就沒辦法了,你懂嗎?”
“嗯,我懂。”肖玉成點頭。
“二保,你跟着他。”男子指着副駕駛的壯漢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