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笑道:“徐老爺子還真是老當益壯啊,上午不是耗盡了内力了嗎?怎麼這會又生龍活虎了?還爬這麼高的樓?也不怕掉下去。”
黑衣人嘿嘿一笑,扯掉面罩,果然是徐世忠。
在徐今對面的椅子上施施然坐下,徐世忠卻先從懷裡摸出一個油紙包,扔給了徐今。接着卻又将手伸向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扔給了徐今,又在自己嘴上叼了一支。
徐今接住煙,先點燃吸了一口,這才拆開紙包看了看,卻又笑着将紙包包好,扔還給徐世忠,道:“我都說了,這本《龍首山仙術雜記》,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徐世忠默默的将書放回懷裡,卻低頭深吸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擡起頭,看着徐今道:“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老祖?”
徐今笑了起來,道:“别扯淡了,你都行将入木了,我可還青春年少。”
徐世忠又低下頭猛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卻不再說話,隻将手放到頭上,用力的摳了摳。
徐今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怎麼沒有一點幽默感呢?這不像我啊!”
徐世忠擡起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說道:“世豪要是知道老祖會托生在小今身上,恐怕比我現在的表現還不如。”
徐今卻并未答話,站起身來,走到陽台外,默默的看着外面的夜空。
“到底怎麼回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這個世界,這個徐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猛的轉過頭,語氣中帶着一點點威嚴。
徐世忠怔了怔,繼而如同夢叱般的說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上古時期,徐家代天守道,于是老祖得道成仙雲遊域外去了。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徐家自然也就成了這世間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但這個老祖,卻沒有給徐家留下一點仙家皿脈,所以後來徐家漸漸式微。但因徐家代天守道有功,所以一直得到世人尊敬。所以徐家先祖留下的遺訓,卻也繼續被遵守至今,也就是在《龍首山仙術雜記》扉頁上的那三句話:
“凡徐家子孫,當奉鳳鳴山為祖籍。凡徐家長孫,當居鳳鳴山下守中養舍,恭敬勤勉,不得懈怠。凡徐家子孫,當恪守祖訓,如有違背,家主當立行家法。”
說完這些,徐世忠卻又沉默了下來,隻埋頭抽煙。
徐今看着徐世忠的樣子,知道這個徐世忠知道的恐怕也有限,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别過話頭,問道:“那排小字,是誰寫的?”
徐世忠猛的擡起頭,怔怔的看着徐今。
徐今知道他是怕自己追究長房逃避祖訓的事情,當下搖了搖頭,說道:“說吧,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
徐世忠這才放下心來,說道:“三千年前,徐家出了個驚世奇才......”
“什麼?三千年前?”
徐世忠剛開了個頭,徐今便打斷他,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一個流傳了三千年的家族?徐今心裡冷笑了一聲。
“是的,三千年前。而據上任家主口傳與我的徐家隐秘,我徐家曆史,已經有十二萬年了。”
徐世忠看出了徐今的戲谑,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嘿嘿,十二萬年?你們可真會編。真有十二萬年的曆史,那《龍首山仙術雜記》,不早成了一包渣了?”
徐今曬笑道。
“這......”
徐世忠呃然,但緊接着又道:“這《龍首山仙術雜記》,每過一百年,便要重新複印一本,當然,是按原本複印的,這一本,卻是我繼任家主後的第三年複印的。”
“......”
徐今無語的望着徐世忠,心裡卻有些後悔,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這一問,恐怕讓這個有很大可能是自己後代的徐世忠,心裡對自己看低了一點。
“哈哈哈,我也就随口這麼一說,你繼續,繼續。”
徐今有些尴尬的笑道。
徐世忠隻好接着說道:“三千年前,徐家出了個驚世奇才,叫徐韬。徐韬修道有成,不但為沒有傳承的徐家,帶來了一點傳承皿脈,還推導出如果徐家老祖真要是雲遊域外去了,那今後必将回歸,而回歸的老祖,必須要有人獻舍才能與我等相見,所以便留下了那句小字。”
“呃......”
徐今看着徐世忠,卻是說不出話來。他本來想叱責徐世忠,繼而批判徐家的曆代先祖,竟然如此的愚昧,但又想到自己能夠到達這個世界,不正是合了那個徐韬的算計嗎?
代天守道,老祖雲遊,這倒是和自己以前的過往很是相似。但是這個世界又确實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啊!那這裡的這個徐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想到這裡,徐今心裡卻是又迷茫了起來。
看到徐今沉默不語,徐世忠卻又道:“老祖......”
“别叫我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