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蒙蒙亮時我們終于抵達了秦嶺山腳下的碧湖村。
因為靈異調查局的介入,我們自然無需再去找那些倒鬥之人合作。
剛一下車,就看到了孫嘉瑤和曹瑩正在村口等着我們。
簡單寒暄了幾句,他們二人便帶着我們去了一家農戶家裡休息。
途中,我有意無意的詢問了林雪瑤的去向。
可曹瑩和孫嘉瑤壓根就不接我的話茬,隻是告知了我:“她很好,無需挂念。”便不再多言了。
自從在白潔口中得知了碧波和她其實都是為了我在演戲,我心中一直對林雪瑤都抱有極深的愧疚感。
本想趁着這次機會好好和她道個歉。
可奈何,竟是這種局面。
我沒了辦法,便也隻能暫且擱置此事,在農戶家吃了一頓飯便随着孫嘉瑤他們上了山。
因為碧波被擒,再加上西王母那詭異的能力。
我們實在也不敢耽擱時間。
原定計劃是在碧湖村修養一日,再前往鎮壓西王母的瘟神廟。
但當下的形勢,已然不給我們休息的時間。
我們一行人也隻能拖着疲憊的身軀再次出發。
好在瘟神廟的遺址距離碧湖村不算很遠,在夜幕降臨之際,我們終于抵達了那處山脈附近。
此時,衆人的狀态都不太好,一番商議下便在原地紮起了帳篷。
想着短暫休整一夜,再去與西王母決一死戰。
這夜,星空萬裡,衆人圍在篝火旁把酒言歡。
紛紛放下了彼此之間的間隙。
衆人都在有意無意的規避與西王母交戰的話題。
畢竟明日那場戰鬥究竟會有如何慘烈無人得知。
在場的這些人是否能全部存活下來也是未知數。
我垂頭苦笑,不自禁的想起一句話:“今日誰與我浴皿奮戰,他就是我的兄弟。”
同時,也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哪怕是我隻身赴死,也不可讓随行的衆人出現任何意外。
許是因為連日裡的奔波,這場狂歡并未持續多久。
大約兩個小時後,衆人便紛紛睡了過去。
望着熟睡的宋峰等人,我淡淡一笑,輕聲說了句:“謝謝。”便執起驚蟄劍準備前往瘟神廟附近先行調查一番。
可剛走出去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了陳圓圓的叫喊聲:“主人,這大半夜的你想要去哪?莫不是準備一人探墓吧?”
我四下看了一眼,确認隻有陳圓圓一人跟了上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輕聲說了句:“我又不傻,怎麼可能自己一人下墓,我就是提前去踩踩點。”
“話說,你不是應該在營地外警戒嗎?你怎麼回來了?”
陳圓圓冷哼一聲:“還不是因為擔心你,剛剛宋峰他們在喝酒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有些不對勁。”
“果不其然,這大半夜的你還真跑出來了。”
“放心吧,警戒的事我已交給了葛恒。”
“營地附近,孫嘉瑤也設下了一道結界,安全的很。”
“現在我無事一身輕,正好陪你去踩點。”說罷,陳圓圓便自顧自的挽起了我的手臂,說了句:“出發!”
“......”
我一陣無語,望着陳圓圓這幅蓄勢待發的模樣,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時拒絕她已然是不可能的。
以陳圓圓的性格,她決定的事,八匹大馬都拉不回來。
逼于無奈,便也隻能拉着她一同上路。
想着反正就是提前踩踩點,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便沒有吭聲,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帶着她出發了。
四野寂靜,整個秦嶺都被一層淡淡的夜色所籠罩。
瘟神廟的舊址所在地正是秦嶺的一處禁地“鳌太線”。
未封閉前,每年都會有許多驢友在此神秘消失。
等發現時,無一例外,都已成為枯骨。
唯有經過DNA比對,才能調查出死者的身份。
久而久之,這裡也就成了秦嶺的一處禁地。
起初靈異調查局并沒有将這件小事納入調查的範圍,認為衆多驢友的消失,隻不過是因為迷路罷了。
直到那夥盜墓賊發現了瘟神廟,靈異調查局才開始重視這件事。
但因調查的時間過短,至今隻調查到瘟神廟的大概方位。
至于導緻驢友神秘消失的真相,依舊沒有調查清楚。
更甚是,内部已經有人提出,這些驢友的消失可能和西王母有關。
這些消息,我是從孫嘉瑤白天交給我的調查報告得知的。
而導緻我大半夜來提前踩點,全是因為我不認為這件事是西王母幹的。
她被封印多年,縱使突破禁制,也絕不會輕而易舉的對普通人下手。
畢竟事情鬧大了,絕對會引來玄門之人的讨伐。
若是真的不開眼來了一個張顯峰那般修為的天師。
以她那虛弱的身體,絕對是無法抗衡的。
因此,在看到這份報告時我便認定了這山中定有蹊跷。
但這隻邪祟和西王母有沒有關聯我就不敢肯定了。
所以才會想着先行踩點看看。
若是這個邪祟和西王母有關,提前消滅總是利大于弊。
反正他隻能對平常人下手,實力肯定不高。
憑借我現在的修為足以。
此時,又加上陳圓圓這個百年修為的陰魂。
遇到這種級别的邪祟,約莫無需我出手,陳圓圓自己就可以解決。
于是,在前往瘟神廟舊址時,我有意無意的朝着一些偏僻的地方遛一遛。
看看這邪祟到底會不會出現。
可結果...
眼看距離瘟神廟不足幾裡了,除了秦嶺山脈的野獸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粗氣,瞥了陳圓圓一眼道:“回去吧,看來今晚是沒有收獲了。”
“收獲?”
陳圓圓愣了一下道:“你想要什麼收獲?”
我笑了笑,随即将此行的目的告知給了她。
陳圓圓聽後,頓時無奈的捂住了頭道:“就這?你是因為這件事兒來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
陳圓圓苦笑道:“主人,小心謹慎是好,但你未免太謹慎了。”
“這種級别的邪祟,哪怕是王大發都能應付吧?你又何苦因為這點事兒大半夜的跑一趟。”
“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單挑西王母呢。”
“行了,我們回去吧,你也該休息了。”
“你若不放心,一會兒我自行搜尋一下這隻邪祟就好。”
聽陳圓圓這般說,我尴尬的笑了笑,便掉頭準備回營地休息。
細細想來,可能也真的是我太緊張了。
卻不料,我剛一回頭,身後忽地刮起一道狂風。
還沒容我反應,“噗通”一聲,高處便落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
我頓了頓,出于本能的就掏出驚蟄劍朝他刺去。
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