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頂級牌手
這裡有個矛盾!幺雞的明悟提醒,已經證實了分數下位者對上位者,是不能産生攻擊的念頭的……
但我和千葉的最終分數,都比E小姐低。她為什麼不直接明攻過來,還要等到夜裡暗殺呢?……梁一在當下的緊張時刻,想到了這個矛盾。
他知道這個矛盾的解釋十分關鍵,這是破開當下死局的鑰匙。
因為這把鑰匙,也能解釋為什麼離他還遠的E小姐,現在依舊如此悠閑淡定。
她隻是帶着無法解讀的微笑慢慢走近,并沒有着急向梁一他們發動襲擊。
可為什麼呢?梁一為了獲得幺雞的明悟,發表了一大通“勝利宣言”,已經捅破了“她是敵人”這張窗戶紙,失去了暗中搞事的主動權。
而且因為她自己能力的後續規則,對方兩個人攻擊的念頭已經被禁制了,也就無法反擊,這不應該是待宰的羔羊麼?
冷靜,仔細從她的角度思考看看,她在謹慎些什麼,忌憚些什麼……梁一的大腦緊急運轉着。
首先排除千葉的可忌憚性。她封印C的全過程E都看在眼裡,這位敵人多少已經知道她能力的發動條件了……
隻要别傻乎乎搶走千葉的斧頭來用就行了,沒什麼可忌憚……
所以忌憚的是我?有可能,她誤認為我屬于重生系,而這個系别的特點,她應該從D女士那裡了解了基本情報……
以此為前提的話,就可以推測出重生系,也許不隻擁有自保的後手,比如字面意義上的“重生”,它還可能有一定程度的攻擊手段……
還是可以繞過攻擊禁制的攻擊手段……範圍性攻擊?
比如攻擊洞頂的鐘乳石錐,落下來砸中她啥的。嗯……至少可以知道,對于重生系她和我有一樣的猜測……
梁一快速思考了一通,明白了當下的情況就是黔驢技窮的典故,隻不過他這頭驢……還沒有踢老虎一腳而已。
那麼,我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盡快判斷出她的花色,這樣就能明确她的目的,對症下藥……
“我建議有些沖突是可以避免的,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他對已經走到火堆附近的E小姐說道,盡量讓自己裝作一頭老虎,有底氣一點。
“哦?說說看。”E小姐停下了腳步。
“繼承不屬于自己花色的底牌是有風險的,教程小球有做過提醒,對此你不可能判斷不出。”梁一十分随意地說着,然後像跳蚤市場裡的攤主一般,指了指昏迷的兩人和一繩說道:
“所以貪心是沒必要的,D女士、C小哥、A大叔,這三人的底牌牌面你已經全部知道,你挑一個你需要的花色帶走吧。”
梁一這番演技,至少他自己認為已經合格了,裝逼經驗二十四年難道資曆還不夠嗎?
可對方卻嗤笑了一聲,雙手抱腰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梁先生太過相信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了,你其實很想救這位白人男對吧?
“說實話從副本一開始,你的内心世界在我眼中就是毫無遮擋的,給了我不少樂趣呢。”
眼前的黑皮膚女人如是說道,她此時的神情和之前在遊戲裡的樣子,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她現在挂在臉上的微笑,那是絲毫不透露真實情緒和想法的标準撲克臉。
梁一此時心裡有點慌……他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那麼這隻老虎看透黔驢,需要長時間呢?
“垃圾話對我沒有用,你就說交易可談不可談吧。”他聳聳肩,并沒有放棄表情管理。
因為此時的較量,就是撲克牌手之間你來我往的欺詐遊戲,最後的勝負取決于,你是相信自己多一點,還是相信對手多一點?
E小姐盯着梁一的眼睛沉默了一小會,又說道:“可我也知道你的底牌呀,方塊4,你又怎麼知道我需要的牌,不是你的花色呢?”
“那你是嗎?”梁一立馬反問道。
心裡卻在給自己打着氣,勇敢一點,再強硬一點!
“也許是,也許不是哦。”E小姐回應道:“呵呵,你其實很想知道我是什麼花色吧,做了這麼多試探。”
完了……這樣下去會被搞死的,這人怎麼回事,說什麼話都是一個調子……
她不管答什麼,我都無法判斷是謊言還是真話,也就是說,不管我問什麼都是白問,試探什麼都是白搭……
可是從邏輯也無法推測出她的花色啊……梁一有些頭疼。
僅憑邏輯入手的話,梁一隻能推導出一個充滿變數的結論。
首先,從之前大夥的發言來看,教程小球給的那兩條“私人友情提示”,其實根本就是群發。也就是說異花色繼承有風險,這點大家都知道,隻是不說。
那麼,C小哥的花色就很明顯了,他半夜冒險潛回石洞,想要暗算“已知”花色為方塊4的梁一,說明他的花色極大概率也是方塊。
再則,E和D是聯盟關系,目的是狩獵兩個被套出底牌牌面的受害者,而最合理的情況是戰利品一一分配。
已知受害者C的花色是方塊,獵人D的底牌是梅花5。可得出獵人D的目标不是C而是A,那麼受害者A的底牌就是梅花。
剩下的獵人E的目标就是C,她的花色就是方塊。
嗯,E小姐的底牌花色出來了,可惜上面的邏輯論證是錯的,完全不可推敲,變數太多而且有一個最大的漏洞。
那個漏洞就是,C小哥當初到底有沒有對DE聯盟撒謊?到底有沒有誠實表示自己的花色是方塊。
如果他不誠實的話,真實情況就有很多種可能,E的花色也根本無法确認。
“我隻是覺得,如果你的花色是方塊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聊的了。”梁一克制住心虛,用最霸道總裁的冰冷語氣對E小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