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過、程陸姐妹到來時,黃藥師和王越高坐一方,以茶代酒,談笑風生。
“師父!黃老前輩!你們跑得太快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追上來。”
楊過氣喘籲籲地道,那程陸姐妹同樣如此,倒是陸無雙,卻是拖後腿最慢的。
“楊過!為什麼不等等我!不知道我的腳不方便嗎?”
瞧着陸無雙的抱怨,楊過嘴角一撇,不想理她,這女子就是胡攪蠻纏。程英,在一旁看着他們的狀況,淺淺一笑。
“行了,過兒你賠兩位姑娘坐一桌。”王越開口道。
黃藥師瞧了眼楊過,聲道:“你這徒弟,性格有趣,與我年輕時頗為相像。”
“我一向待他好,師徒之情少些,朋友兄弟之情多些,他與我一般,也是個身世可憐之人。”王越道。
确實,王越對待楊過,除了教他武功以外,其他時候與楊過相處,倒是沒了那些師徒間的繁文缛節,更像是朋友兄弟一般。
“黃老邪不願管你們的事,隻是想看看你的其他手段。”黃藥師道。
王越苦笑一聲。
“黃老前輩,你也清楚,我的武功不如你,再比有何意義?”
經過剛才一番輕功比試,王越明白了自己和黃藥師的差距。并非武功手段上的差距,而是對武功理解,境界上的差距。
“你的武功,想必到了一個瓶頸了吧?”黃藥師緩緩說道。“不做突破,除了積攢内力,永遠也難以踏入新的一番天地。”
的确,王越此時正如黃藥師所說,到了一個亟須突破的境界瓶頸,跨過去了,就是一片廣闊天地,無需多少時日,就能達到黃藥師這種境界。
王越堅信自己能夠跨過去,不過是時間問題。卻也希望自己能早做突破,因為以後的處境,可不允許他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黃老前輩的意思……是想幫我?”王越猜測道。
“你除了一個為禍武林的女魔頭,又替黃老邪的徒弟了卻一樁心願。”黃藥師說道:“無所謂幫不幫,黃老邪所做之事,何人能猜得透。”
“我也是求個念頭通達,做我自認為該做的事,不愧對我的本心。”
“好!就沖你這句話。”黃藥師大聲道:“你實在不應該當個道士。”
王越苦笑了一下,黃藥師是在暗指他離經叛道嗎!不過,這正是王越的行事作風,不會改變。
“請!”
王越斟了一杯茶,往黃藥師前一送,強韌的内力灌注杯身,滿杯的茶水點滴不漏,這份内力和控制手段,當世之人能做到的,不過十指之數。
“好!”
黃藥師伸手輕輕一揮,那是一雙修長的手,一股陰柔内力覆蓋,手掌虛環一引,隻見茶杯去勢一停,滴溜溜快速旋轉,茶杯裡的茶水卻一滴也未濺出,來到黃藥師的手上。這份精妙的内力控制,不愧是五絕高手。
履霜破冰掌!
王越正襟危坐,手上卻不含糊,右掌迅速擊出,精妙淩厲,去勢洶洶。由于隻是切磋,勁力内蘊,大都是招式比拼。黃藥師同樣出掌,掌法淩厲如劍,招數繁複奇幻,虛虛實實,霎時出現七八道掌影,王越眼神一凝,知道黃藥師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落英神劍掌!
兩人皆是隻用少許内力,比拼招式,王越的掌法精妙淩厲,沉重如山。黃藥師的虛虛實實,輕靈飄忽,兩者就如一柔一剛,兩隻手掌在方桌之上,來來回回,你來我往,沒多久便交手了數招。
王越面色越發凝重,黃藥師仍是一臉淡然之色,高下之分盡顯。王越的掌法,漸漸也被黃藥師反攻逼迫。不甘如此,王越隻能變招,化掌為抓,使出了九陰真經的武功——九陰神抓。
原本精妙玄奇的掌法驟然一變,陰柔霸道,迅捷勢猛,黃藥師瞧見他的功夫一變,心中立即認了出來,微微皺眉。
“這小道士,也會九陰真經?九陰真經自王重陽死後,便由周伯通帶出全真,如今更在桃花島上,他是如何學到的。”
黃藥師不解,他當然不知王重陽在古墓刻有一部分的九陰真經。不過,這九陰真經的武功,他也是頗為熟悉,要對付也不難。
落英神劍掌與九陰神抓相鬥,王越暫時取得了平穩的勢頭,沒有方才壓力這麼巨大。黃藥師驟然變招,手掌後縮,嗤嗤彈出兩道細細的勁力,速度快的難以預料,王越神色一驚,九陰神抓頓時被兩道勁力破掉。
“黃老前輩,剛才所使的就是‘彈指神通’吧?”
現在,王越心服口服,雖然結果早有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