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内,密集的燭光把房内照得如白晝一般,楚皓在仔細批閱着奏章,不時微微蹙眉,不時提筆書寫。在他面前仍是成山的奏本,對他來說就像永遠做不完的功課,日複一日簡單枯燥。
他似忽然想起何事,擡頭對身旁的李公公說道:“傳羽林中郎将嚴森。”
片刻功夫一個身着黑色錦衣,身形修長的男子便跪拜于楚皓面前,隻見那男子眼神猶如鷹隼一般銳利,那面容蒼白而冷峻,口中說道:“微臣嚴森參見皇上。”
楚皓道:“昨日你派去明月樓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嗎?”
他知道慕瀾生他的氣,他怕若逼急了她,她便又像上回那樣狠心離開,消失得不見蹤影。他想着多給她些時日平複心中情緒,等她氣消之後再去找她。現如今雖見不着她,但好歹知道她在那明月樓内,心中也就踏實了許多。這幾日心中想極了她,便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
嚴森答道:“回來了。”
楚皓微微皺眉:“既然已經回來,為何不來禀報。”
嚴森道:“秦大統領說…”
沒等嚴森把話說完,楚皓迫不及待的問道:“影月的身子可大好?”
嚴森道:“已大好。”
楚皓聽後嘴角帶笑,又問:“近日她可有再舞?”
嚴森道:“沒有再舞。”
楚皓心想這明月樓倒也慣着她,一個舞姬居然不需舞。
楚皓問:“那她心情可好?”
嚴森道:“影月平日笑容居多,尤其是和那五嶽派掌門在一起的時候。”
楚皓聽到後半句心中一沉,臉色瞬間由晴朗轉為陰霾:“探子還說了什麼?”
嚴森道:“影月和那五嶽派掌門日日在一起,那掌門極寵愛影月,明月樓裡人盡皆知影月是掌門的女人,人人都會敬她三分。”
楚皓手猛然緊握成拳,眼神中憤怒夾着着痛苦,口中怒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可說第二句不可能時語氣已漸軟,因他心中已沒了底氣。他深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如果不是那五嶽派掌門喜歡慕瀾,明月樓不會如此護着慕瀾,更不會每次他想去看慕瀾的時候五嶽派的人都會諸加阻攔。
楚皓喃喃自語道:“這不是真的,她不會,我要去親自問她,我要她親口和我說。”話語間已沒了剛才的盛怒,更透着幾分無力感。
楚皓喊道:“立刻備馬。”
見楚皓要外出,身後的李公公趕忙說道:“外面天寒,皇上還是加件衣裳吧。”說罷趕緊去取了件金絲緞錦鬥篷,可楚皓哪裡會等他,他一轉身,楚皓便已沖出了禦書房,等他拿着鬥篷追出來時,楚皓早已不見了蹤影。李公公隻覺夜風吹得寒徹入骨,那風刮在人臉上如刀割一般,他打了個寒顫,趕緊又退回了禦書房。
楚皓快馬加鞭來到了明月樓,此時的明月樓正是舞畢散場的時候,隻見樓前停滿了馬車,賓客陸陸續續從明月樓中走出來。楚皓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在這此候着。”自己隻身一人進了明月樓,樓裡賓客衆多,小厮也顧不着他,他便徑直沖上了樓,慕瀾不在房裡。他心想多半是她看舞去了,便又飛步沖下了樓。明月樓裡有三個舞台,他便一個一個舞堂的找,直到來到最後一個廳堂的門口,隻見慕瀾挽着芳姨的手有說有笑的從裡面走出來,看着滿面春光,神采飛揚。看到楚皓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慕瀾一臉錯愕。